是为降妖除魔,我等必尽力相助。”
众人又商讨了谁去蹲守,每人守多久,如何联系会合等等。定下后,终究话不投机,遂客套几句,众人方陆续散去。
这日下昼,为方便擒拿无痕命案真凶,卫家暂不练功。静姝便寻了蓁蓁,说她已飞信请乔珂来府,三人可聚于一处玩乐。蓁蓁不胜欣喜,又叫了蓝心。三人一道前去静姝寝室二楼,待乔珂飞临,小狐们放了竹卷帘,四人观景同乐。
正赏景时,蓁蓁想起早上林家阿郎的话,遂问静姝道:“姝儿,你瞧二婶的妆容是否差了些?”
静姝料是今早那林家阿郎之言搁在了她心上,难以排遣,遂回道:“二婶太谦虚了些!二婶本就是个美人胚子,愈看愈耐看。二叔曾说,他与二婶多见一次,皆胜似初见,别后还想再见。二婶又何虑那些个胭脂雕饰呢?”
“是了,是了。”乔珂附和道,“我亦觉卫娘子的美与众不同,好似陈年老酒,愈要多些耐心方觉其美,倒比‘倾国倾城’四字多了不少沉淀。”
蓁蓁听她们如此说,心里莫不欣慰,又道:“唉!我只恨自己不能再美些。今日一见那林家夫人,也怨不得他家郎君瞧不上我这妆容了。”
静姝道:“二婶莫睬他们。他们素来傲慢惯了。”
蓁蓁摇摇头:“不,不,孟子曰:‘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那林家夫人既是妆容绝代,哪日我该抽空请教请教。”
乔珂惊道:“娘子真是千年难得的奇女子,人家那样损您,您还能反求诸己。换作二郎,早吵一顿,老死不相往来了。”
蓁蓁叹道:“二郎是个性情中人,我总欢喜他这点,可我也怕他这点。世间许多事,总不得不低头,但凡比我强之人,必有其长处,只要有一样长处是我所没有的,那人便可为我师,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林家虽傲慢但本性向善,那些个不中听的,且可丢了,何必挂心上?待一日我们卫家赶超了他们,他们不也得毕恭毕敬地对我们讲话?”
静姝、蓝心与乔珂连连点头称是。蓁蓁又道:“对了,你们可知妖界有无动了真情又负心的先例?”
静姝眼珠一转,回道:“没有的,妖一动真情便是一生一世。怎么,二婶?”
蓁蓁遂道:“哦,不,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卫娘是担心二郎?”蓝心问。
蓁蓁回道:“不是担心,你不知,在凡间,娘子们要耗多少心思留自家郎君的心,可在这儿,我似乎太快活了些。”
蓝心微微笑道:“卫娘这是多虑了。你不知二郎多欢喜你,欢喜你到要把命给了你,断不会负你。”
蓁蓁回道:“我知道。可三界无处不权谋,没有那苦心经营,这姻缘又如何续得下去呢?世人都欢喜最好的,比我好的娘子不知有多少,我又怎敢仗着他的爱夜郎自大、固步自封?”
静姝正欲说几句,却瞥见蓝漪不知何时上了楼,正在边上候着,似是有事待禀报,遂问:“蓝漪这是有事找二婶么?”
蓁蓁回头一瞧,见蓝漪手握一飞信,望着自己不作声,遂解其意,道声“失陪了”后,起身下楼。蓝漪紧随其后。待二人在楼下立定,蓝漪施了隔音咒,端着手中飞信,恭敬地低头对蓁蓁道:“卫娘,此乃不知何处传来的飞信,落至卫府门口。碧泉捡了后,见上书‘武娘子亲启’五字,大为惊愕,婢子遂接了信,至卫娘寝室欲通报,但您不在,婢子遂前来寻卫娘。此飞信未曾有人阅过。”
蓁蓁闻言夸蓝漪伶俐,又疑惑这飞信不知究竟是何人所写,为何写给她,时过境迁,妖界皆知她已断了前尘故土,为何写信人仍以武姓唤她。思量片刻,蓁蓁接过此信,打开后,乍见此信褶皱不堪,上书歪歪斜斜的楷书,字里行间亦夹杂斑驳的风干泪痕。蓁蓁再扫视一番,竟见最清楚的那两个字,是信上的落款:“妙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