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沉靜,窗邊的風輕輕掀起簾角,天剛破曉,夜還未完全退去。
佐助猛然自夢中驚醒,額上薄汗未乾。他怔怔望著天花板,胸口起伏。他能感覺到,那不是普通的夢。
那孩子——那個笑著伸手叫他“爸爸”的嬰兒,那個眉眼像極了鼬的孩子,還緊緊抓著他的指尖。夢中的溫度還留在手上,像陽光落在冰封多年心上的第一縷春光。
他低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喉頭發緊。
這時,外頭傳來輕緩的腳步聲。他還未轉頭,原著穢土轉生後的鼬已走進房中,手裡拿著兩杯水,一杯遞給他。
鼬看了他一眼,聲音低啞卻溫和:「你也……夢見了嗎?」
佐助沒應聲,只是垂下眼,接過水杯。他手指輕顫,過了好幾秒才開口:
「我們……有個孩子。」
「一個笑起來,像你的孩子。」
「他出生的那一刻,你沒殺人。我沒恨你。父親……甚至改變了。」
鼬垂下眼,嘴角一抹幾乎看不見的笑意浮現——像是針葉林中一瞬的曙光。
他輕聲說道:
「那是一場我們從未擁有過的未來。可在夢中,我們活過了它。」
沉默良久,佐助問:「你說……那是幻術嗎?還是,只是夢?」
鼬搖頭,低語如風:「可能是命運遺落的一頁。它不屬於我們的現實……但它是真實的,因為它曾讓我們動容。」
佐助側過臉,看著鼬的眼睛。
那雙萬花筒寫輪眼此刻沒有紅光,只有兄長那從未改變的深沉。
「你知道嗎?」佐助喃喃:「那夢裡,我們沒有戰爭。沒有血。只有日出和……笑聲。」
「我想……我們值得那樣的世界。」
鼬望著他,緩緩點頭:「是啊。哪怕只有一次,我願意夢見那樣的我們。」
窗外,天終於亮了。兩人沉默地坐著,仿佛靜靜守著一場早已逝去卻永遠不會消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