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片里的潮汐（2019.3.9）

银杏新芽穿透诊所窗沿的冰凌时，叶清澜带来了装满千纸鹤的漂流瓶。

林医生注意到每只纸鹤翅膀都用针尖戳了小孔，排列组合恰似摩尔斯电码，他在诊疗记录里写下 ——2019年2月擅自停药导致记忆紊乱。

“这些是海洋馆的纪念品。”沈清澜摇晃着玻璃瓶，四百七十只纸鹤在氟西汀药液中沉浮。

周予安想起两个月前的监控录像：患者深夜赤脚跑进海洋馆，在企鹅馆玻璃上呵气画出一只。

“为什么停用帕罗西汀？”

“她说药物会让周砚宁的笑容褪色”

漂流瓶突然从叶清澜手中滑落，淡蓝色药液在地板蔓延。

周予安在擦拭时发现，某个纸鹤翅根处写着“航班延误补偿协议”，签署日期是空难后第三天。

“幻觉中周砚宁出现不稳定因素”

当电子钟显示15:47——ZX3582原定到达时刻——沈清澜突然盯着空调出风口惊叫：“他睫毛结冰了！”

周予安看向哥哥最后寄来的明信片，哈尔施塔特湖面的薄冰下，确实沉着片银杏状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