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空气里还带着点清晨的凉意，肖野就像绑架似的，把季百圆拽出了门，直奔市区的一家网红咖啡店。
下了地铁，他步子迈得飞快，仿佛前面有个百亿项目在等着他签字，嘴里还哼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小调。
季百圆在后头被迫快走，帆布包在肩膀上晃来晃去，几次差点踩自己鞋带，喘得像刚跑完八百米。
到了地方，季百圆抬头一看——店面不大，但精致得像是那种小红书探店博主会推荐的地方。
门口悬着一块木质招牌，上面刻着 “摸鱼咖啡”，字迹遒劲，还透着点文艺气息，仿佛在暗示所有社畜：来吧，进来摸鱼，我们替你保密。
店里布置得随性又讲究，桌椅错落有致，每张桌上都摆着几盆肉嘟嘟的小多肉，墙上挂着几幅手绘插画，线条简单，透着股随意的精致感。
空气里弥漫着醇厚的咖啡香，混着刚出炉的烤面包味儿，暖烘烘地钻进鼻子里，让人忍不住想深吸一口，然后赖在这里不走了。
不过，让季百圆最没想到的是——这家店的店长，帅得让人想掏出手机偷拍。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亚麻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肤色健康得像是每天早晨都在晨跑，而不是在被老板摁着改PPT。
可他的脸与身材却极其反差。
他眉眼清秀，五官精致，精致到像是美术生用心雕出来的，每一笔都恰到好处。整个人气质温润得像从民国剧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笑起来时嘴角漾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带着点无辜的少年感，却又透着点让人移不开眼的温柔。
他正站在吧台后，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慢悠悠地擦着咖啡机，动作优雅得像在演一场艺术电影。抬头瞥见肖野进来，眼里闪过一丝熟稔的笑意，仿佛是在说：怎么，今天又来摸鱼了？
肖野一进门就熟门熟路地冲乌羽墨打了个响指，语气热络得跟多年老友重逢似的：“羽老板，来谈笔大生意！”
然后他意味深长地朝季百圆抛了个眼神，压低嗓子神秘兮兮地耳语：“看好了，小白鸡，这就叫骚操作。”
说完，他挑了挑眉，嘴角一咧，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整张脸都写着 “好戏开场” 四个大字。
乌羽墨还没来得及开口，肖野已经热情洋溢地凑上前，手一抬，啪地一下拍在对方肩上，力道拿捏得刚刚好——既不像要打架，又透着点哥俩好的随意，仿佛他们上辈子就在同一个土炕上盘过腿喝酒。
“羽老板！”肖野一本正经地推销道，“来尝尝我们野鸡牌新品，野鸡精升级版！喝了包你这店生意爆棚，客流翻倍，回头网红小姐姐都得排队来打卡！”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瓶饮料。
瓶身包装比之前明显精致了不少，竟然还贴着个烫金标签，那只野鸡Logo虽然依旧透着点土味，但这次画风精细了很多，羽毛都一根根勾勒得清清楚楚，硬生生多出几分复古感。
当然……这种“复古”怎么看怎么像某个半吊子设计师憋了三天硬攒出来的高级货，咳咳。
肖野得意地晃了晃瓶子，绿油油的液体在灯光下晃出几道光晕，他眼神灼灼地盯着乌羽墨，摆出一副 “这可是宝贝” 的架势。
仿佛这玩意儿下一秒就能在资本市场引发股灾。
季百圆站在一旁，眼珠子跟着那瓶子转，心里满是问号……
这不还是那股中药味的野鸡牌吗？
换个包装就能称“升级版”了？
肖哥的骚操作到底是哪一步？是“自信”二字的具象化吗？
他忍不住偷瞄了眼乌羽墨，见对方低头打量着那瓶饮料，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瓶身，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被肖野这不要脸的架势逗乐了，又像是早已习惯了这家伙三天两头跑来耍宝的套路。
乌羽墨挑了挑眉，目光落在那瓶绿油油的野鸡精上，嘴角一撇，轻飘飘地吐出一句：“野鸡精？我这店卖的是文艺咖啡，你们这土得掉渣的饮料，跟我这调性搭不上边吧？”
他的声音，怎么形容呢，清冽里透着点懒散的腔调，像春风拂过湖面，轻轻的，却偏偏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疏离感，像是在温柔地告诉肖野：你可以推销，但我是不会买账的。
他说完，手指随意拨弄着桌上的一盆多肉，指尖在叶片上轻轻划过，动作慢悠悠的，仿佛不是在审视一瓶饮料，而是在思考人生。
整个人闲适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身上那股子浑然天成的优雅，甚至让这逼仄的小店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了。
给平时在学校里没怎么见过帅哥的季百圆都看呆了。
而肖野呢？
压根没把乌羽墨的拒绝当回事，嘴角一扬，眼神坚定得像个誓要让对方喝下去的魔法师。
他一手按住乌羽墨的手腕，另一手把那瓶“野鸡精升级版”硬塞进对方手里，力道大得不容拒绝，嘴上还理直气壮地说：“别急嘛，羽老板，你先试试。这可是我家小白亲自调的配方，文艺得不行，喝一口就能写诗！”
说着，他还特意扭头朝季百圆挤了挤眼，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快点配合我，别愣着！
嘴角一咧，露出那两颗标志性小虎牙，脸上的得意简直快溢出来了，仿佛在说：看哥给你铺路，走起！
季百圆：“……？”
他当场愣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哈？我啥时候调过配方了？
这不明明是研发部那群大佬熬夜加班、绞尽脑汁、翻烂了配方书才捣鼓出来的东西吗？！
我连实验室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季百圆脸上一热，耳根子直烧，手指死死攥着帆布包的背带，力度大得像要在布料上抠出个洞。
可一对上肖野那催促的眼神，他的大脑开始极速运转，嘴巴比脑子还快，立刻顺着话头接茬，装模作样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补充：“对、对，我加了点……薰衣草精油和薄荷提取物，喝起来清新自然，有种田园诗意的感觉，特别适合你们这种文艺氛围的店。”
说到一半，他偷偷瞄了肖野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像是在给他“干得不错”的信号，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心跳还是快得像擂鼓，暗骂自己：这谎撒得也太离谱了吧？！
“薰衣草和薄荷？田园诗意？”
乌羽墨拧着眉，语气里带着点戏谑：“你俩这是卖饮料还是卖情怀啊？”
嘴上嫌弃，他还是半信半疑地接过瓶子，修长的手指捏着瓶身，拧开盖子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他凑近闻了闻，一股清新的草本香混着淡淡的花香窜进鼻腔，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似乎在权衡这玩意儿到底靠谱不靠谱。
他没忍住，抿了一小口……
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微微一变，像是被这意外的味道勾起了点兴趣。他眯着眼，意外地点了点头：“嗯？还真有点意思，清新不腻，跟你们之前那老款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顿了顿，又端起瓶子尝了一口，舌尖在口腔里转了一圈，细细品了品，像个在品鉴红酒的行家。
片刻后，他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带着几分认可，仿佛在心里给这升级版打了个分。
肖野：时机到了！
他眼睛一亮，趁热打铁，身子猛地一探，几乎半个身子都趴到吧台上，语气里满是蛊惑：“羽老板~你店里最近不是在搞什么盲盒咖啡活动吗？咱把这野鸡精升级版加进去，标个神秘田野风味，绝对能引流吸客！”
“现在的年轻人，就吃这一套新鲜玩意儿，喝完还能发个朋友圈装文艺，保准你这店天天爆满，连门口那棵老槐树下都得排队拍照！”
他越说越起劲，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语气笃定得像个购物主播，连那棵倒霉的老槐树都被他拉出来当营销噱头。
肖野一通神吹，把季百圆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家伙是真敢吹啊！
盲盒咖啡加野鸡精，这都能圆回来？连门口的槐树都给整出个网红打卡点的身份了？！
乌羽墨却明显被说动了。
他低头盯着手里的瓶子，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指甲在木头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像是在精细盘算这单生意的性价比。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他沉默了好几秒。
就在季百圆屏住呼吸，肖野眼神灼灼地盯着他时，店里的咖啡机“咕噜”了一声，像是给这段安静加了个背景音。
乌羽墨抬起头，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个浅浅的梨涡，干脆利落地拍板：“行吧，五十箱，先试一个月。要是卖得不好，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语气随意得像是买了瓶矿泉水，带着股轻描淡写的从容劲儿，可偏偏，又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断。
说完，他还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像是在给这个决定画上句号。
季百圆站在一旁，心里一紧，随即偷偷松了口气，指尖终于从帆布包带子上松开，低头一看，掌心居然都攥出了点汗。
他侧头瞅了眼肖野，只见这家伙嘴角一咧，露出那两颗小虎牙，眼神贼亮，满脸写着“成了”的得意。
这骚操作……还真有点门道啊！
出了咖啡店，季百圆跟在肖野身后小跑着，脚步轻快得像只刚放学的幼仔，帆布包在肩膀上晃来晃去，一看就是个兴奋得快要起飞的小孩儿。
他喘着气，忍不住连声夸赞：“肖哥，你太牛了！简直就是王牌推销员啊！没想到你二三句就把他搞定了！”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点了两盏小灯笼，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都透着股“小迷弟”的劲儿。
脸颊还因为激动泛着点红晕，让那张白嫩嫩的脸更像是刚拿到满分试卷的小学生，恨不得当场给肖野颁个奖牌，再附赠一束小红花。
肖野听了，得意地咧嘴一笑，露出那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眼角微微眯起，整张脸活脱脱就是只偷了鸡的狐狸。
他伸手拍了拍季百圆的脑袋，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大哥式的宠溺随意，像是在拍拍自家小弟：“那是当然，哥可是职场野王，啥场面没见过？这种小场面，洒洒水啦！”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瞥了季百圆一眼，语气里带着点戏谑：“你这小白鸡还得多学着点，别光会瞪眼傻乎乎地站旁边，跟个木桩子似的。”
说着，他干脆一手伸进季百圆的头发里，使劲揉了几下。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把原本乖乖整齐的短发揉得乱糟糟的，像是被狂风吹过的小草，蓬得跟个炸毛的小刺猬似的。
季百圆被他揉得头一歪，嘴里嘀咕了句“别揉了……”可惜没什么威慑力，反倒有点小小的无奈。
他手忙脚乱地想把头发理顺，结果越理越乱，折腾半天后只能认命地放弃。
最后，他索性抬头瞪了肖野一眼，但那眼神里却藏不住笑意，像是在说“你给我等着”，但嘴角却悄悄往上翘了。
这家伙，嘴上损我，手劲儿还挺大……不过这骚操作，还真有点厉害！
他低头拍了拍帆布包，心里那股崇拜劲儿怎么也压不下去，嘴角不自觉上扬，眼巴巴地等着肖野再露一手。
像个小粉丝，等着偶像下一场精彩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