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了抚胸口，内息确实已经平稳很多，沈欢还是有实力的。

沐卿垂眸，目光落在眼睫的阴影里，对系统道：谁说我现在好了？

——

沈欢脾气相当好地出门，走远后，还是忍不住吐槽两句沐卿黑莲花，不懂得知恩图报。

可是想想，渡灵时双方的内息会有一点点相通，她可能只感受到沐卿百分之一的痛苦，都觉得很难熬，更别想沐卿承受的，那股闷气就散了。

回去的路上，遇见刚开始撞上的两位女修。

沈欢这次看见她，还是觉得很眼熟，好像见过她。

直到那白衣女修向她自报家门，她才大吃一惊。

“我是谢云舒，凌云宗弟子。你是天衍宗的吧，叫什么呀？”

谢舒云，她竟然就是谢舒云，凌云宗掌门之女，无数男人爱慕的对象，原书中沐卿最后的正宫！

谢舒云看着沈欢，眼中并没有凌云宗其他弟子那样的鄙夷和瞧不起，而是非常干净纯粹。

虽然带着面纱，仍能看出容貌娇美清柔，让人心生保护欲。

沈欢心情有些微妙，笑了笑，道：“我姓沈，单名一个欢字。”

谢舒云温声笑道：“原来是沈师姐。”

谢舒云向沈欢解释，她在路上遇到一点意外受了伤，在房内养伤，所以宴会没参加，没能与沈师姐相见。

沈欢听着她温柔的嗓音，理解地应声。

谢云舒视线在沈欢头上的簪子上停住两秒，似是确认师兄有无归还簪子，随意寒暄两句，就先行告辞了。

沈欢一路心绪复杂，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名等着别人故事进行的旁观者，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有点期待，又有点无趣。

到自己的屋外时，隔着半开的纱窗，看见一道身影。

莫照野坐在桌边，换回了那夜的红色宽大衣衫，身姿懒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茶杯，一口一口饮着茶。

沈欢扶了扶额，这人，还真是随心所欲。

她进房，坐下，皮笑肉不笑道：“城主怎么又来了？”

莫照野抬眼，不说话，目光凝在她的头发上。

沈欢奇怪：“怎么了？”

莫照野抬手伸向沈欢，沈欢下意识后退，莫照野嗓音轻柔：“别动。”

他从沈欢发上捏起一朵小小的粉红花瓣，放在掌心里。

沈欢明白了：“应该是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掉的。”

门口刚好有一棵桃花树，风一吹，哗啦啦落下花瓣。

莫照野点头，他没有扔掉花瓣，指尖朝向沈欢，掌心向上，对着沈欢，轻轻一吹。

轻轻“呼”的一声，无数朵粉色花瓣，从天而降，从沈欢面前落下。

莫照野一双桃花眼弯下来，看着沈欢，道：“喜欢吗？”

沈欢：“……”

她已经过了喜欢这种把戏的年纪了。

莫照野看见沈欢麻木的表情，不但不觉得无趣，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朗。

沈欢揉了揉额头，耐心问：“城主想要做什么，直说就是。不需要这些前奏的。”

莫照野有些伤心，道：“我说过，本城主做事，唯一看的，就是心情。”

沈欢：“所以，您心情是怎么了，突然来找我？”

莫照野倒了杯酒，道：“我心情不好，要你陪我喝酒。”

沈欢：“……”

他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笑得很开心。

沈欢刚给沐卿渡完灵，有些疲惫，对莫照野道：“抱歉，我有点累了，下次吧，下次一定。”

莫照野手上摇着的扇子一停，盯着她，“一般说下次的，可都是骗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莫照野的语气明明很平和，可沈欢觉得他说那句话时目光十分森冷。

但那寒光只是一闪而过。

莫照野紧接着笑道：“别忘了，你可搞砸了我的午宴，我还没说你呢。”

沈欢深吸一口气：“行，我陪你喝！”

两人举杯，刚喝完一杯酒，这时，房外传来一阵阵喊叫：“不好了，徐师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