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光影斑驳。

李承泽坐在办公室里，指尖无意识地转着钢笔，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的财报数据，眉头微微蹙起。

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随手拿起，看了一眼。

下一秒，动作顿住，目光定格在屏幕上——

——【李承泽，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盯着这几个字，手指悬在屏幕上，没有立刻回复。

她消失了一个半月。

他不是没试过联系她，哪怕只发了一条【你在哪？】，但她始终没有回。

现在，她却突然发来这样一句话。

李承泽的指腹摩挲着屏幕，拇指轻敲着输入框，思绪翻涌。

他原本打算直接回一句冷淡的“现在才想起来找我？”，但敲完后，又删掉。

想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打了一半，又删掉。

他盯着屏幕许久，最终还是敲下了那句——

——【现在才想起来找我？】

信息发出去后，屏幕安静了好几秒。

静雯没有立刻回复。

他盯着聊天界面，手指轻叩着桌面，心底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几秒后，手机再度震动。

——【……对不起。】

李承泽盯着这三个字，眉心微蹙。

道歉？她消失了这么久，现在一句“对不起”就能解释一切？

他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沉默了几秒，最终回了一句——

——【你想说什么？】

这次，静雯的回复很快。

——【我们能见面谈吗？】

李承泽的动作顿住，眉头微挑。

见面？

如果只是随口一句抱歉，她不需要特意见面。

她是真的有事要说。

他拇指轻敲着桌面，最终缓慢敲下回复——

——【你在哪？】

——【我在吉隆坡。】

李承泽盯着“吉隆坡”这三个字，眉色微沉，指尖轻叩桌面，几秒后回过去——

——【我在上海。】

静雯的回复迟疑了一下。

——【……哦。】

李承泽盯着那一个字，微微眯起眼。

他其实早就猜测过，她可能并不是在国内长大。

她说话带着一点淡淡的口音，虽然不明显，但仔细听还是能察觉出差别。他原本没有深究，可是现在，她亲口告诉他，她在吉隆坡。

他手指摩挲着屏幕，片刻后敲下一行字——

——【你是马来西亚人？】

静雯的回复很快。

——【嗯。】

李承泽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屏幕上，拇指轻轻敲击着手机边缘，神色有些深思。

她在国外，而他在上海。

如果她真的是马来西亚人，那或许意味着，她的生活、家人、过去的一切，都和他完全不同。

可他竟然直到现在才确定这一点。

他敛下思绪，最终回过去——

——【我们都走不开，还是电话说吧。】

静雯的回复迟疑了一下。

——【可以语音吗？】

李承泽盯着屏幕，过了几秒，按下拨号键。

——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听见了她的呼吸声，轻微而不安。

他靠在椅背上，嗓音淡淡：“说吧，我听着。”

电话那头一时安静，静雯没有立刻开口。

李承泽等了几秒，嗓音微沉：“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静雯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李承泽轻嗤了一声，靠在椅背上，语气淡淡：“听着不像是小事。”

静雯抿了抿唇，手指不自觉收紧。

她知道，这件事没法再拖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等了一会儿，见她迟迟不说，嗓音微冷了几分：“谢静雯，你要是还是不打算说，那就算了。”

静雯心头一紧，连忙开口：“是关于……那晚的事。”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李承泽的动作顿住，指尖微微收紧。

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一晚。

沉默在电话两端蔓延了几秒，李承泽嗓音低沉：“继续。”

静雯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李承泽，我怀孕了。”

——

电话那头，李承泽的手指倏地一顿。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指尖紧了又松，嗓音低沉了一度：“你再说一遍。”

静雯的手握紧了手机，声音微微发紧：“我说……我怀孕了。”

李承泽的呼吸微微一滞。

这几个字像是重重砸在他的胸口，带着几分无法忽视的冲击力。

他没说话，只是缓慢地坐直了身体，眸色深沉地盯着桌面，心绪翻涌。

怀孕？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她会在一个半月后打电话来告诉他，她怀孕了。

静雯等不到他的回应，声音有些干涩：“那天我才确诊……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只是……”

李承泽低低笑了一声，听不出情绪：“所以，你本来也没打算隐瞒？”

静雯心口一紧，声音低了下来：“我知道应该早点说……只是……”

“你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接上她的话，嗓音听不出情绪。

静雯轻轻“嗯”了一声。

李承泽沉默了一会儿，嗓音低哑而克制：“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静雯微微一怔，低声道：“还好……”

李承泽的指尖缓缓收紧，半晌，嗓音微沉——

“谢静雯，给我一点时间。”

电话那头，静雯心口一紧，手指攥紧了手机。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