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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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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丙的青铜腰牌刚露出半角,便被玄麒用剑穗缠住手腕。

缠金丝的流苏拂过冰面,勾出个"危"字。

那流苏本不该沾雪,原是浸过辽东进贡的貂髓油,此刻却凝着冰晶,正如昨日前洪景帝掷下令牌时,飞溅在"江山永固"匾额上的墨点。

成随云忽然俯身去捡松果。

这个动作让暗卫戊的弩箭差点脱手。

他们演练过七十六种突发状况,却没人教过如何应对这位在包围圈里采松果。

救命,为什么不是锦衣卫来干这活!

云君殿下,殿下,殿下,您慢点.......

待他俯身拾松果时,后颈凸起的棘突便从交领中显露,恍若雪地里半埋的玉琮。

这截苍白的弧度让暗卫们想起钦天监的浑天仪,同样是精妙易碎的器物,同样悬着万千人的命数,却偏生在冰天雪地里从容转动,碾碎所有精心布置的杀局。

当最后一滴冰水落在玄麒肩甲时,成随云的皂靴印已蜿蜒至山脚。

酉时三刻,暗卫们终于等来了驿站升起青烟,这才敢活动活动筋骨。

这是太医院特制的信号,当艾草混着白芷燃烧产生的三道螺旋烟柱。

十二道身影如雪豹舒展筋骨,簌簌落下的樟木屑在夕阳下泛起硫磺光泽。

这些浸透雄黄酒的引火条本是医典夹页里的防虫古法,此刻却成了暗桩最好的掩护。

驿站已被改造成铁桶般的庇护所。

粗麻窗纸内层嵌着金丝天蚕网,松木房梁夹层灌满混了硫磺的驱虫香屑,青砖地面下埋着三百块磁石方砖。

禁军副统领假扮的劈柴老汉,此刻正将南海运来的降真香木劈作细条,斧刃每落一次,便有镇痛安神的香气渗入地龙暖道。

正厅瘿木茶台暗藏玄机,凿空的七十二道沟槽形成药液循环系统。

当滚烫的汤药从铜虎首中倾泻而下,会沿着《千金翼方》记载的温浴经络图流淌,最终会汇入成随云专属的足浴盆。

西厢暖炕的棕榈蓑衣簌簌作响,每片叶脉间冰蚕丝都在月光下绷紧成弦。

这是太医院令与工部匠作监争论数日的成果,既要保留蓑衣的粗粝质感不惹疑心,又得让冰蚕丝的寒意中和暖玉砖的热毒。

马厩改建的浴房最见巧思。

禁军连夜引来的山泉经双层陶管过滤,水中沉着的七块精铁錾刻着《铜人腧穴针灸图经》穴位,通过调节铁块位置,可将水温精确控制在四十二度。

当值暗卫统领蹲在横梁上啃冷炊饼,腰间油纸包却散着人参气味,里面裹着九蒸九晒的黄精蜜饯。

天幕中君后出现地方,桌上点心水果总是偏甜的,每每总少不了蜜饯与糖块。

太子殿下便让负责云君殿下的暗卫都带上特制的甜食。

成随云推门时,檐下三盏气死风灯同时点亮。

灯盏里浮着琥珀色灯油,川贝枇杷膏混着冬青油徐徐化开,焰心裹着止血的三七粉竟烧出朱砂色,飘散的青烟在屋檐下结成镇咳的罗网。

这座看似粗陋的驿站,此刻如同精心调试的药炉,茅草屋顶下涌动着无声的暖流,将凛冬肃杀尽数化作滋养病骨的温床。

冰棱坠地的脆响刺破暮色。成随云灰鼠皮大氅下的手指微蜷,门轴转动的声响异常沉闷,寻常松木门不该发出这种铜器摩擦的动静。

檐角冰锥突然簌簌碎裂,三簇灯火暴涨如金针破空,将他单薄身影钉在青砖地上,洇开三重深浅不一的墨痕。

苦香似有灵性攀援而上,松脂混着川贝的清苦气息扑面而来,暖意裹着药香攀上他冻得发青的指节,这暖意里还掺着桂花蜜的甜香,像是有人把秋日封在陶瓮里,专候着此刻启封。

这暖意过于妥帖,像是有人提前丈量过他周身寒气的深浅。

"仙长里边请。"

禁军副统领假扮的老卒躬身时,玄铁护腕在粗布袖中硌出棱角。

劈柴斧刃悬在砧板半寸处,南海降真香的碎屑正沿着斧柄木纹往下渗,这是太子私库里的贡品。

成随云回礼时目光掠过老卒虎口,那里新茧覆着旧茧,却偏偏在掌心留了道白痕。

江湖人练剑茧该在指节,只有常年握缰绳的军士,才会在掌纹里烙下这样的印记。

他忽然想起年少时,见过的那个少年校尉,掌心也有这样月牙状的缰绳印。

"劳驾,可有空房?"

他说话时呵出的白雾凝在梁间,惊得横梁上蹲守的暗卫攥紧了黄精蜜饯。

油纸窸窣声混着药香散在风里,倒像是暮色里飘来的絮语。

成随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荷包,那里装着他师父给他装的麦芽糖,油纸包上还被守真抱着丹枢印出的爪印。

老卒引他穿过正厅时,瘿木茶台突然漫出汩汩水声。

成随云驻足望去,见铜虎首正吐出琥珀色汤药,药液沿茶台沟槽蜿蜒成经络图——那走势分明是《千金翼方》里的足浴方。

"山泉引的暖道。"老卒踢了踢地砖,青砖下传来磁石相撞的闷响,"仙长且看,这水能活血驱寒。"

成随云指尖抚过茶台边缘,触到未刮净的松脂。

新凿的沟槽还带着木匠的体温,这般精妙的循环系统,绝非旬月能成。

他突然想起,守真提过,周怀安上山送药时,说驿站没开,他们只能连夜赶路上山。

西厢暖炕的棕榈蓑衣无风自动,冰蚕丝在暮色中绷出银弦。

成随云解大氅的手顿了顿,灰鼠皮毛扫过蓑衣时,三根冰蚕丝齐齐发出羽调清音,这是《广陵散》的起手式。

"好蓑衣。"

他似笑非笑地瞥向柜台,那里摆着本倒扣的《齐民要术》,书页间却露出半截针灸图的绢角。

老卒推开天字房门的瞬间,成随云嗅到了混着硫磺的雄黄酒味。

松木地板下,十二块磁石方砖摆成安神的七星阵,窗纸在夕照里透出金丝天蚕网的纹理。

最奇的是墙角铜炉,炉身錾刻着《铜人腧□□》,炭火正煨着驱寒的附子汤,炉边竟还煨着罐桂花糖芋苗,软糯芋头在琥珀色糖浆里载沉载浮。

"好生周到的驿站。"

成随云指尖叩了叩窗台,震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禁军副统领假扮的老卒,特地显得佝偻的背脊肉眼可见地僵了半寸,显得他高了不少。

“仙长过奖了,可需传晚膳?”老卒低头客气道。

他低垂的眼角瞥见檐角垂下的八宝铜铃,那铃芯填的不是寻常艾草,而是太医院用犀角粉与龙涎香调配的驱瘟丸,每日都有暗卫攀上檐角更换,此刻正随朔风轻晃。

老卒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尽之言。

他眼角余光扫过西厢房,十二位御厨正在炭炉前守着御赐的紫铜药膳锅,地窖十三口樟木箱里的老参还裹着黄绫封条。

昨夜玄甲卫用银刀刮净井沿青苔时,刀刃与井石相击的铮鸣犹在耳畔。

想到陛下昨日传来的朱批密函上"若有差池,提头来见"的殷红玺印,他脸上的刀疤竟隐隐作痛起来。

我还要我这头颅吃饭呢?

只盼殿下您长乐未央啊!

“不必劳驾,我戌时自去伙房。”

成随云将药囊搁在方枕旁,那方枕芯里填的决明子立刻发出细碎响动。

他忽然伸手按向床榻,暖玉砖的热度透过靛青道袍,将刻骨的寒意都熨出三分慵懒。

老卒退出时带起的穿堂风掠过门帘,成随云看见帘后闪过半截玄色箭袖,那料子是江南织造局特供的云水缎。

他也不过是曾在雅儿的聘礼中见过。

他成家也算大富之家,可有些料子,只有品级到了,你才能用,甚于才能看到。

暮色越加浓时,成随云推开轩窗。两只云雀扑棱棱落在窗台,鸟喙沾着未化净的饴糖。

他伸手逗弄鸟羽,忽然触到羽根处细微的刀痕,这是驯熟的禽鸟。

远处马厩传来水声,成随云倚窗望去,见小厮正调整陶管中的精铁块。

七块寒铁沉在泉眼处,将水温控得分毫不差。

"咳咳......"

咳嗽惊得梁上暗卫险些摔落。

成随云掩唇的帕子接住血沫,那抹淡紫在月白绢子上洇开,恰似雪上一枝蒿的花汁。

他从容拈起块梨膏糖含在舌底,清甜裹着薄荷凉意漫过喉间血腥。

成随云就着残阳余晖展开《南华经》。

书页间夹着的金箔忽地轻颤,映出窗外某个随暮色移动的黑影。

他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如同师祖当年看破他偷懒的那样,既含着悲悯,又带着几分尘埃落定的释然。

戌时三刻,驿站木梯发出细微吱呀声。成随云扶着酸枝木楼梯缓步而下时,正撞见老卒将最后一道清蒸鲈鱼摆上桌。

"仙长来得正巧。"老卒佝偻着背摆正最后一道清蒸鲈鱼,粗陶碗盏在榆木桌上磕出闷响。

四菜一汤盛在粗陶碗盏里,唯独盛鱼的白瓷碗底泛着官窑特有的雨过天青色釉彩。

竹筷在碗沿轻敲三响,地窖里顿时传来器物翻倒声,暗卫手肘撞翻了药碾子,半钱朱砂洒在《神农本草经》抄本上。

老卒布满刀疤的手指稳稳托住汤瓮,瓮口腾起的热气里混着人参苦香。

"山野粗食,仙长多担待。"

成随云夹起块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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