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
柳时熙心中一愣,看了看孔妈妈,孔妈妈眼神倒是坦荡又带着些果断决绝。
“还有她那个丈夫,也是九姑娘去了才进来的,其中各种事事缘由,倒是可以细细探查一番。”孔妈妈早已冷静下来。
柳时熙点了点头“妈妈说的有理,只是此事怕不能动静过大了,还得请妈妈先留意着,若是他们出了差错,便自然能问上一问了。”
孔妈妈有些惊讶,不过一瞬,便点了点头,顷默片刻,孔妈妈嘴角扯出些笑来,朝柳时熙温和道“大娘子宽厚。”
二人说完,柳时熙将孔妈妈送出去,便自己取了披风要出去走走。
或是窥见了些许高门里头的复杂,柳时熙心绪也随着乱起来,想想谢照,又想想自己,虽不是什么豪门贵族,却也是父亲疼母亲爱的,哪里需要时时防备着?
此时才深知这嫁作人妇后的各种难言,难得的是,谢照能事事体谅。
不知不觉间,转过幽竹,便停在东院门口,里头的翠松挂了雪,显着更为幽绿,便又往里进了两步,见正厅的门掩上,便不再往里去。
还未站定,谢父身边的贴身随侍石坚便从廊下过来,朝柳时熙拱了拱手道“柳娘子可是来寻三爷的?”
柳时熙朝人蹲了蹲礼,开口叫道“坚叔。”
然后往厅上望了望“我出来走走,便过来瞧瞧父亲。”
石坚点了点头,“老爷还在同三爷说话,柳娘子且到偏厅坐着等等。”
说罢,便伸手引着人往偏厅去。
待人坐下,又遣人送来热茶,才朝柳时熙拱手离开。
柳时熙瞧着门口消失的人影,一时有些发愣起来,忽的想起:若是坚叔一直都跟在父亲身边,那谢照母亲的事,他又知道多少?
这头还未饮过一盏茶,门上便来了人,柳时熙还未起身,便听见声音“外头还下着雪,怎的没拿个手炉子上?”
瞧见是谢照同父亲一道进来,便起身朝谢父行礼道“父亲!”
谢父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谢照道“可用了早饭?”
柳时熙看了看谢照,还未开口,谢照便道“用过了,拜托父亲的事,还请父亲多多费心。”
说罢,便拉着柳时熙朝谢父告辞。
见人走的干脆利落,谢父无奈叹了口气,嘴里道“你小子是求我办事呢~”
石坚不知何时出现在谢父身后,沉声笑了笑“我看照哥儿对老爷比之前好些,就是不大好意思。”
谢父听罢,笑着说道“我倒是没看出来。这臭小子。”
***
谢照,柳时熙二人出了东院,柳时熙便拉着人问道“你哪里用的早饭?”
谢照听罢,咧嘴笑起来“我不想同这老头一道用早饭。”
柳时熙无奈笑了笑,又问“你预备要做的事,同父亲说了?”
此事终归是件大事,柳时熙心中也终归是有顾虑的。
谢照拉着柳时熙的手,摩挲了两下“没说,这事不能让他知道!”
一时,柳时熙有些震惊、不解,停下脚步望向谢照“为什么?”
谢照捏着她的手,又左右看了看道“咱们回去再说。”
说罢,二人便赶着回了自己院子里头,将门一关,柳时熙便赶紧问道“为什么不告诉父亲?”
谢照瞧着人着急,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将她的披风取下来放好,又将人牵到软榻上坐着,才徐徐开口“上回府里送丫头来的事,父亲早知道的;此事事关重大,父亲尚且同李氏有书信往来,我不能冒险。”
柳时熙倒有些好奇,“那你同父亲说什么事,说这样久?”
许是饿了,谢照捻起碟子里的点心吃了两口,才道“我让他在我回上京前护好你。”
说了两句话,谢照干脆将一整块点心吃完,又继续说“原是想着入春我们一道回上京,如今却是不能了;我想着,过了除夕我便要走,待你们回上京时,我那头的事大概也能落定了,那时不过一旬,半旬,我便能回来。”
没成想,竟是为了此事,柳时熙有些意外,忍不住摸了摸谢照的脸“多谢你。”
谢照将脸上的手捉住,咧开嘴笑了笑“谢什么?我好不容易娶的妻,若是跑了,没了,那我也太冤了。”
柳时熙见他嘴里又没好话来,忍不住扯出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又嗔了他一眼。惹的谢照又笑起来。
笑过,谢照忽的正经认真的说道“除夕那日把岳母大人接到煦园来一起过吧!”
柳时熙一时怔愣起来,两只眼睛有些水漉漉的看着谢照“怎的突然说起这个?”
谢照神色柔软起来,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说起来是我不好,我们才成亲多久,我便要走,我想待我走了,让岳母大人多陪陪你。”
柳时熙低头笑了笑,眼眶有些湿润,轻声说道“多谢你。”
见她低着头,声音有些暗哑,谢照索性坐到她身边去,将她的脸捧起来“夫妻之间,不用多谢两个字。我知道我这头有多少晦暗,所以我也很感激你,没有因此而逃跑,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柳时熙听见谢照如此说,便笑出声来。
见她笑起来,谢照便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颊,揉过又亲了两口,才放下手“所以,我们夫妻彼此心意想通就好,不要再言谢了!嗯~”
柳时熙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头道“你别吃点心了,我让厨房给你留了早饭的。”
如此,便至年底,孔妈妈便早早的将制备的年关物品赏银挨着发放下去,原赶制了冬衣各一件,年关的赏银一人一两,又另发了柳时熙单给的赏银一两,又干果点心各一包。
许是已近年节,又领了赏,园子里皆是喜气洋洋一片。
只那封妈妈和王婆子不大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