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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云言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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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声,一同朝着饭厅走去。正中摆着一笼蟹黄汤包,薄透的面皮裹着蟹黄汤汁与鲜嫩肉馅,顶上褶皱细密精巧 ,轻咬一口,鲜香的汁水即刻在舌尖爆开。

旁边是几碟特色小菜,蜜渍小番茄,表皮微微皱起,入口即化,酸甜滋味沁人心脾;糟香鸭舌,肉质紧实弹牙,带着独特的酒糟香气;还有清爽的凉拌木耳,脆嫩爽口,每一口都“嘎吱”作响。

一旁是几碗热气腾腾的虾籽阳春面,细面浸在奶白色的骨汤里,面上铺着一层金黄虾籽,点缀着嫩绿葱花,面条爽滑劲道,汤头醇厚鲜美。

另一侧,放着几盘金黄酥脆的生煎包,底部煎至金黄,咬开后,肉馅饱满多汁,搭配香醋和辣椒油,味道堪称一绝。还有几碟精致糕点,桂花糖藕糕,藕香与桂花香交融,软糯香甜;红豆松糕,蓬松绵密,甜而不腻。

宋砚池满脸自豪,介绍道:“这蟹黄汤包,是我专门请了扬州师傅来做的,皮和馅的比例都有讲究。这生煎包,我亲自包的,味道肯定让大家满意!”

季辰卿的面前,一碗蟹黄面格外引人注目。细腻的面条上,满满地铺着一层金黄的蟹黄,浓郁的蟹香扑鼻而来。

季辰卿看了眼宋砚池,那人没什么反应专心吃着手里的粥。季辰卿自嘲的笑了,还是把面吃了。

季辰卿很喜欢吃螃蟹,从小到大,自己从没剥过,唯一一次还是给某人剥的,谁知道这人根本不能吃螃蟹。

..............

青云商会的那摞也送来了,打算盘的两人没日没夜地敲 ,无聊的四人组心照不宣地丢下他们找乐子去了。

在繁盛昌隆的扬州,城北一隅,匿藏着一方灵秀之地,这地邀月楼比起燕京的那座更胜一筹。此地自建成以来,便是文人墨客、才子佳人梦寐以求的瑶池仙境,其间的景色美不胜收,恍若天上宫阙。

楼底青石铺就,四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其屋檐翘角、飞甍流瓦,精细的镂空窗棂。水面泛起涟漪,锦鲤穿梭其间。而彩绸飘逸,灯笼罗列。

伴随箜篌悠扬,美人轻启舞步,她身着霞帔,长裙曳地,裙边绣以金线,祥云翻滚,每一步移动都流光溢彩,华丽异常。发髻高高挽起,装饰以珠翠,额前点翠,面施淡妆,唇红齿白,明眸善睐,顾盼生姿。

沈南初却见她有些眼熟,不待他细看,旁人便给了他答案。人群情不自禁地欢呼雀跃,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叶笙!叶笙!”声音此起彼伏。

比起人沈南初更在意离自己不远处的声音。两人带着面具,一人跟着人群高喊:“叶笙!叶笙!!”另一人,扯着他的衣袖,想带他离开。

“宋大人我们回去吧?事还多呢!眼瞅没多久就要过年了。”宋砚池头也不转,伸手拍拍迟雨年的肩,“安啦!已经快好了,他们自己出来找乐子不带我俩,这两天可把我累坏了,都来扬州了不想见识一下,燕京的这地方我们可进不去。”

迟雨年还是猛打退堂鼓,“长见识也没说来这种地方,怪不好意思的。”

宋砚池说:“唉,早知道该点个包间的。”

迟雨年连忙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砚池神秘兮兮地说,“跟你讲个旁人不知道的事,别到处传啊。”

迟雨年一脸好奇,追问道,“是什么??!”

“叶笙的主子,邀月楼的主人。”

齐逍远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砚池随意回道,“问题哪那么多,当个乐子听就行了。”

迟雨年愣愣的摇头,“我,我没说话。”

宋砚池也愣住了,两人呆呆地转头.沈南初和齐逍远就站在他们身后。

“???!!!!。。。”

宋砚池率先开口,“我们累了,出来溜达一圈,见这人多,也跟进来凑凑热闹。”

“啊?!”

宋砚池用脚踢了踢迟雨年的靴子,迟雨年反应过来忙答,“啊,对,对,就是这样,我们也才来。”

齐逍远说:“…你刚刚说知道什么?”

宋砚池解释道,“那人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没几个人见过,我之前还在燕京时,见二公子经常去那,身边还时不时有个人,见多了,也就眼熟了。”

“二公子私下要见谁?你怎么知道的。”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宋砚池。

“想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吗?”三人又一副你就是的眼神。

“…,诽谤,赤裸裸的诽谤,证据,我要证据,你们这是对我人格的污蔑。”

迟雨年弱弱的说:“你不觉得,朱大哥每次都很警惕你吗?尤其是你离二公子近的时候。”

“……”宋砚池嘴角微动 ,“我,那真的是巧合,我住的那条街,离邀月楼后门有些近。”

“貌似也没什么事,怎么就不可言说了。”

“是有一回,二公子在我家门前叫了他的名字,言禾。”

迟雨年不大认识,“言禾??”

沈南初说:“云言禾??云惊秋???”

“是。”

迟雨年曾经听过这个名字惊讶着啊了声。

云惊秋字言禾,是五大世家之一的云家嫡子,云家一向低调,不过云惊秋这个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八岁时在一次客宴中随意作出的文章惊艳世人。

见过他的人少,见过的都说他德厚流光,性行温雅,处众和而不流,执事敬而无懈。实乃可赞可嘉之士,为乡闾之楷模,后世之典范。

“这…” 沈南初这才注意上少了人,“你们出来了,朱明呢?”

“他说去二公子昨晚磕到了,买桐油去了,对了,你们在这,那二公子去哪了?” 宋砚池说:“他应该是闲吵,找包间去了,我去问问管事的。”

对楼上包间内,男人接过侍女递来的酒盏,看着下放在人群移动的几人,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

宋砚池在四楼推开一扇一扇门,引得客人不满,在又一次推开门,里面出声了。

“没喝酒耍什么酒疯,要闹滚回去闹,这可不是让你撒泼打滚的地方。”

宋砚池一听是要找的人,便绕过屏风直直地进去了,只看到季辰卿坐在塌上和茶,四处打量,不像有人的样子,松了口气,便嗅到一丝酒味。

宋砚池皱着眉问,“你喝酒了?”

季辰卿抿口茶,“熏的是沉香。”

宋砚池摇一摇头,“不是这个味。”,指着耳根说:“他们没跟你说过吗?你喝酒的时候耳根会红。”

季辰卿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自知出言反驳, 也没有任何说服力。“是了,那能怎么着。” 季辰卿说,“天晚了,回去吧。”

沈南初走在路上,看着满街的窑子,心情复杂。在繁华的扬州城,表面上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是杀人不见血的炼狱。街后此时显得格外寂静,偶尔几声犬吠划破宁静,增添了几分凄凉。

在一处幽暗的角落,一群衣衫褴褛的身影跪在地上围成一圈,其中传来女子轻微的抽泣声,打破夜晚的沉寂,引来路人的侧目却无人敢靠近。

其中有个姑娘很特别,她不像其他人,充斥着恐惧与无助,而是紧咬着唇瓣,竭力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脏乱的脸上看不清样子,眼里满是不甘。

沈南初看着她,不由停下来,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微愣,也不怕人,“我是我,名字不重要。” 人牙子看沈南初一行人贵气,不敢得罪,往她背上踹,想让她磕头,没想到她只是酿呛一下,腰就是不弯。

“行了,踹出病来,我可不会认,多少钱说个数吧!” “痛快,二十两。”沈南初也不接话,就那么看着人牙子,看得他后背发凉。

“不成,十五两也行。” “没钱,只有五两。” “没钱还想逞英雄,走,快走,别妨碍我做生意。”人牙子一听,脸都黑了,直接就赶人了。

“用东西抵行不行。” “我得看看值不值这个价。”沈南初从坏里摸出个盒子,扔给人牙子。人牙子打开一看,笑又挂在脸上,“老爷我方才头闹不清,小本生意千万莫怪罪,也找不开,这样吧,这些小丫头都给您了。”

“不用了,家小住不下。”人牙子笑得更开心了,把那姑娘提起来,找出卖身契,一起给沈南初,忙赶着姑娘们近院子,生怕他反悔。

季辰卿说“等等,让她们净身,明日我让人来选。”

人牙子一脸谄媚,“好好好,老爷放心,肯定有让您满意的。”

一路上迟雨年不解,“为什么不要那些啊?好亏啊?”

“带那么多人回去,放哪都是问题。”

“也是。”迟雨年点着头,“话说二公子怎么也想挑了,家里应该不缺佣人吧?”

“我大哥还没成家,京城的贵女都怕嫁给他,我想帮着找个妾陪着他。”

“这样啊!”迟雨年有些忧愁,“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能看上我。”

宋砚池说:“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风华正茂,艳若桃李。”

季辰卿绷不住了,翻了个白眼,“就凭你也敢妄想攀我家的门。”

宋砚池学着他之前的语气,“是了,那能怎么着!”

宋砚池顿了顿,说到,“我对你妹妹没想法,我是想说陛下后院没人,等过完年几个月后,先帝孝期该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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