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点儿没错,到底年纪大了,不胜酒力喽。”
他自找台阶下,陈瑶也赶紧见好就收:“还是要谢谢锦爷今晚款待,这样的好view难得一见,不过看也看了,现在到点儿回家睡觉啦!孕妇容易累,还望您包涵,多谢锦爷美意!”
锦爷说:“是我该请你包涵,说来惭愧,我让四个女人怀过孕,但从来没跟任何一个在孕期好好相处过,是我照顾不周,我送你走。”
待到下楼,他却执意拉着陈瑶进了一家平时她绝不会进的奢华订制鞋店,非要送她一双大半码的鹿皮软底鞋。
陈瑶再三推拒:“你上次要给我送‘钟(终)’,这次又给我送‘鞋(邪)’,你们香港人不是最迷信的吗?怎么你都不在意呢?”
他笑笑说:“你这个小妮子鬼精鬼精的,可惜不用在正道上。那你把钱给我咯!”
毕竟已吃了一餐不便宜的晚饭,再加上这不在计划内的买鞋支出,陈瑶面上莞尔,实则肉痛,不免自嘲,其他人跟锦爷这样的巨富打交道都是赚好处的,自己区区一个中产即便不抱着占便宜的心思,但也不能总赔钱呀。如果像现在这样亦步亦趋、既遵照对方的消费水准、又顾及自己的尊严,那还是趁早绝交的好。
想着,便掏出钱夹,正欲抽卡来刷,锦爷却小孩子似的从她钱夹里飞速抽走一张十元现钞,道:“这样便不算是送咯,算我滴血大甩卖好不好嘛。”陈瑶松了口气,又想到他也是一番好意,还记挂着自己脚肿的事,便不再推脱,欣然接受。
晚上,任蕊又向她探听虚实,她除了锦爷邀她做女友以及夏清的事外,都告诉了任蕊,任蕊无可奈何道:“你太搞笑了,还请人家吃饭,你都不查查锦爷的家底儿吗?你们今晚去的那个商场和酒店就是他开的啊!”
自从陈瑶怀孕后,王欣偶尔会在周末带囡囡来看她。囡囡继承了母亲的绘画天赋和父亲爱阅读的习惯,经常在大人聊天时拿着画笔安安静静在一旁看书画画,陈瑶暗地里希望能生个长得像徐来的女孩,有一天也能这样娴静地陪在身畔。
因为她的事是通过王欣转给钟宇这才到了春晖耳里,所以陈瑶虽然信任王欣,但也知道夫妻间可以有各自的秘密,却没有旁人的秘密,她信不过丈夫,也连带无法跟妻子直诉衷肠,故而王欣以为春晖是打算认了这个孩子,常常为此感概万千,夸春晖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对陈瑶是真爱,又劝陈瑶以后一定要跟他也生一个,如此这般婚姻才能稳定。于是,陈瑶第一次意识到王欣和自己的差异,也不辩驳,只是心里明白,对自己而言,无论何时孩子只能是爱的结果,而非手段。
陈瑶问她现在跟钟宇怎么样,她说全靠了囡囡,钟宇即便不爱老婆,到底还是爱这个小情人的,囡囡琴棋书画、数学英语,所有课外班的接送都由钟宇负责。她现在不但有时间重拾画笔,因为给囡囡教画画,还顺手带了几个院子里的小朋友和囡囡同学,打算等挨到退休,开个幼儿绘画班。
听到退休二字,陈瑶不由得心里一跳,却想起,王欣也已年近半百了。但如今的她状态倒是比前几年好了很多,几年来柴米油盐的普通日子虽然平淡,到底不必担了命运的诡谲多变,如今的她处处透着生活安稳岁月静好的女人特有的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