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的眼眸落入了几分凛冽和危险,就像是紧盯着猎物的猛兽,让人心惊胆战。
“噫!真的是六道骸!”
纲吉小脸吓得煞白,好像前面那人是他知悉的某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危险分子。
于是他箭步挡到我面前,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那个,骸……她她、她绝对不是要故意冒犯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啊!”
六道骸?
好像有点耳熟。
危险中仿佛带着刺一样的目光因纲吉的介入而打断,取代了库洛姆的那名少年双眼眯起,笑得无害。
“kufufufu,你不用紧张,沢田纲吉。我只是觉得这位说我有着特异功能的小姐,好像有点脸生而已。”
那悠闲的语气好像在说,这位冒犯我的小姐,似乎没有被我“好好照顾”过。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名字。
黑曜恐怖分子的头目。
他居然变成了雾守!?
这个看起来高傲又危险的男人,被纲吉捶完之后就心甘情愿被收服了!?难道是有什么抖M倾向……
一时间,我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眼光去打量他。
而被我不可思议地目视着的男人,眼睛睁开了一瞬,又眯上,勾起的嘴角带上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哦呀,感觉这位小姐好像有什么想法要与我探讨。”
糟糕,眼神没收住。
我连忙摇头:“不不不……您感觉错了……”
既然是让纲吉避之不及的人,那我还是别惹上为好。
另一旁玛蒙无聊地看完了这一场换身的大戏,催促着赶紧开战。
但他好像还把眼前敌人的战力预估成最开始的数值,于是几乎在肉眼不见的时间里,他的脸色开始变得十分糟糕。
我自然还是什么也感知不到。
但纲吉在一旁已经瞪直了眼。
战况仿佛瞬间逆转,而逆转了战局的男人在华丽的出招之后只留下一句“你会败北的原因,就是与我为敌”的装逼言论,就令情况糟糕的玛蒙像是吞入了一颗巨型的炸弹一样自爆了起来。
那小小的肉身瞬间湮灭,徒留破碎的衣物凌乱地撒在体育馆的木质地板上。
从开始到结束,仿若不过是普通人眼里的一瞬间。
这就是所谓的,绝对压制的力量。
所以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被纲吉打倒的?
我神色莫测地瞄了一眼正担忧着奔向场地中央的纲吉的后脑勺。
仿佛是这刻意凹造型的华丽出场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六道骸踉跄着往前摔去,然后被纲吉从慌忙间接住。
只见他暧暧昧昧地贴着纲吉的耳侧说了什么,我看见那双从纲吉颈侧露出来的异眸似有若无地瞥了我一眼。
接着他柔弱无骨般倒进了纲吉的怀里,而男性的肉身再次恢复成了少女的模样。
.
——雾战就这样在无厘头间获得了胜利。
库洛姆被医疗班抬上了担架,山本和狱寺在因为胜利而欢呼,可朝我缓步走来的纲吉却神色不明。
靠近我的身影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防备和试探,站定在离我还有两个身位的距离。
“你……是花火吗?”
他莫名其妙问了我这一句。
我被问得不明所以,登时无名火起,“我若不是,那我是谁?”
不就是被我不太礼貌地评价了一下发型而已,六道骸这个男人居然因此挑拨离间!?
小肚鸡肠,难成大器!
见我面色忿忿,纲吉突然变得慌乱,因为防备而刻意保持的距离被他一下子跨了过来。
“对不起,是我昏头了,你不要生气。”
我背过去,简直不想理他,“别撒娇,我现在不吃这一套了。”
他急促地转到我面前,眸含十足的歉意,倔强又无辜地问我:“那你吃哪一套?我可以照做。”
“……”
我实在一言难尽,自暴自弃地大喊:“哪一套都不吃!别想拿捏我!”
“哎——花火,等等我,挺晚了你不要一个人回去。”
于是漆黑的夜幕里,灯光下健步如飞的一抹影子被另一抹踉踉跄跄的影子紧随其后地追赶着。
我捂着耳朵头一回觉得——
这个不久前才刚说要和我绝交要推开我的家伙,现在怎么这么粘人了!?
我现在反悔让他赶紧单飞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