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闻满城工作，他对闻聆是“放养”，闻聆比很多同学思想要开放一些。

女生可以和女生玩，也可以和男生玩。

她到家后知后觉觉得尹止远时不时会发神经，她和沈知尧好好的，他横插一脚插入她和沈知尧干嘛？

这么一想，尹止远好像一直都没和她说过他有喜欢的女孩，他不会是喜欢男孩吧？

虽然现在他俩才不过十五六岁，但闻聆觉得下次还是让他俩少说话比较好。

闻聆开着房间的灯，眼睛一睁一闭地写作业，实在是撑不住了。

她两眼闭上，趴在桌子上，心想她只睡这一会，醒了就写。

“叮铃铃～”

结果这一睡就睡到了上午六点，以她从家到学校的距离，已经不早了。

她脑子都没来得及开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刷牙洗脸吃早饭。

擦完脸后她看了眼手机，早饭只能在路上吃了。

她背着书包，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三明治，坐进了车里：“谢谢叔叔。”

如果她没听到司机叔叔今天打来的电话铃声，她可能就错过早自习了。

司机叔叔笑了笑说没事，踩下油门，快速往学校开。

她吃着三明治想到了一件事，脸都要白了，昨晚没写完的作业还在桌子上她没放到书包里。

闻聆放下书包，拉开拉链，还抱着一丝也许是她想错了的心思，翻找书本。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数学作业。

数学老师昨天特地和她说今天要把作业收齐，她要判。

一向听话的闻聆顿时就慌了，昨天老师还当着全班的面夸她做的选择题都对。

“小姐，到了。”

一句话把她拉回现实，她转头看向车窗外，她已经到学校门口了，以往都不会这么快就到的，但今天她起晚了，司机叔叔开车很快。

她没有疲惫的困意，一整节早自习都精神抖擞，眼看着黑板，心里想该如何和老师解释，老师才不会说她。

事实上是她担心过多了，在她和沈知尧给老师送作业的时候，她和老师说完，老师只是笑了笑，说没事，上课的时候和同桌看一个就行。

沈知尧偏头看她反应，她脸上都舒展开了，好像撇下了什么大任一样。

刚刚闻聆去沈知尧班里找他一起送作业的时候，她满脸焦急地问他该怎么办，他说老师一定不会说你的，你以前又没这样过。

尽管他这么说，闻聆在踏进办公室时还是害怕。

现在老师已经给了她回答，她放下心来。

两人刚从办公室走出来，早自习刚下课，走廊没人，沈知尧笑了。

闻聆知道他在笑什么，她刚刚怕被老师骂的模样如果让她自己看，她也想笑。

“你看吧。”沈知尧看看她，“我就说了老师不会说你的。”

她表情严肃，沈知尧声音小了点，也不敢笑了：“你可是年级大榜上数学的优等生。”

闻聆没生气，她在想自己好丢人。

“我刚才拿你当好朋友才和你说的。”闻聆说话声音小，沈知尧凑近听，“你还笑我。”

沈知尧木了木，又说：“我知道啊，你看你今天那么紧张，但是你不用担心还没发生的事情，结果总是好的。”

他不是嘲笑她，是觉得她这样很可爱，但这怎么能直接说出来？

闻聆总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因为她妈妈就是因为总把事情往好处想，才耽误了自己的病情。

她和沈知尧不是同样的主义，她不说话了。

闻聆不是很高兴，她向沈知尧表现出了自己真实的一面，沈知尧事后却笑她，她从来没被别人这样对待过。

因为心中有了芥蒂，这几天放学她都没怎么和沈知尧说话，反倒是他和韦铭，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两个人，现在关系好得不得了。

她心思不在学校，韦铭和她说话她都没理会，他见闻聆这样，扭头和沈知尧说话。

闻聆在听到韦铭那句“她喜欢强制爱”，转过头看韦铭，一副大仙的样子在对沈知尧进行不知道什么的教育。

“就比如，你和她在无人地方接吻，你把她的口红吃掉了，你说要帮她再涂一遍，其实是想再亲她一次。”韦铭激动地像个女生一样，他拍打旁边的顾恬柠，“是不是很喜欢！”

顾恬柠心思也没在他们两个男生这里，敷衍地“嗯嗯”了一声。

韦铭一听就是她没听自己说话，余光中看到了震惊的闻聆。

闻聆是思想开放，但当她真的听到身边的朋友描述这种事情的时候她还是会尴尬的无地自容。

“好了。”沈知尧刚刚就一直在看闻聆，她眼神一直呆滞，终于正常了还是听到韦铭说这个，韦铭还在讲那种事情，“别说了。”

闻聆偷看了沈知尧一眼，很快移开了视线。

沈知尧又不是傻子，闻聆第一天没和他说话他就发现不对了，他反思了很久最近发生的事情，也就只有闻聆作业忘带了那次她有点情绪波动。

他本想给她道歉的，但他和闻聆说自己有话要和她说的时候，她装没听到，问顾恬柠谁在说话。

他想等闻聆心情好点的时候再和她道歉，但她始终没有好，他今天酝酿了一路，也没找到机会和她道歉。

他面对闻聆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恬柠一直在想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她看出两人这几天关系的别扭了，她应该是四个人里知道最多的。

沈知尧没和她说过，但她看出来了，沈知尧对闻聆的感情，经常和他俩待一起简直不要太明显。

闻聆对沈知尧，是本人亲口说的，她本以为两情相悦，两人很快就会在一起了，没想到他俩硬是别扭到现在，看这样子还准备再冷几天。

闻聆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情往外说的人，沈知尧她不太熟悉，但看这样子应该也是。

闻聆觉得自己和沈知尧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其实两人有些方面很像。

“韦铭，你今天早上不是说想吃门口的炸鸡柳吗？”她拉起韦铭的胳膊。

韦铭听她说这句话愣了愣，在脑海里寻找自己今天早上做的事情，还没找到他和顾恬柠说自己想吃学校门口炸鸡柳的事情就被顾恬柠拉走了。

韦铭顾及形象，顾恬柠跑的飞快：“你慢点呀，诶呀，我踩到石头了。”

顾恬柠才不管他踩没踩到石头，今天都放学了，闻聆和沈知尧再没一个人低头他俩就一辈子都当好朋友吧。

沈知尧脸红脖子粗地面对闻聆：“我有话和你说。”

闻聆身边没有可以仰仗的顾恬柠，她气势都小了几分：“什么话？”

学校里同学老师都在往这边走，沈知尧有些羞愧：“我们找个地方说可以吗？”

闻聆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刚要拒绝就被他拉走了。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明明她才是那个生气的一方，却被沈知尧逼到了角落。

今年高一学校没按原计划招满，空出了一间教室没用上，而此时她就被沈知尧圈在了这个空教室的角落里。

闻聆不看他，很气愤：“你有话就说，别逼得这么紧行吗？”

本来她知道沈知尧要道歉了她还缓和了许多，但现在他俩这个相处模式实在不对劲。

沈知尧撒开拉她手臂的那两只手，闻聆扭了扭自己的两个手腕，他不知道自己力气很大吗？

“对不起，是我的错。”沈知尧低头看她，真诚的道歉。

“你错哪里了？”闻聆总觉得沈知尧不会轻易低头，尹止远曾经和她说“男人从不低头”。

“周二上午，上完早自习，我们一起去给老师送数学作业，你紧张的和我说你作业落家里了没带过来，老师会不会说你，我说没当一回事，随便说了几句安慰你的话，你忐忑地进到办公室，和老师说明这件事，老师放过了你，你放松了自己，出了办公室我笑你，你以为是我在嘲笑你。”空教室很安静，走廊里有刚放学的高一学生，一墙之隔，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我真的不是嘲笑你，我只是觉得你那样很可爱……”

沈知尧心里没底，他说出这个闻聆一定会知道他对她的感情的。

他背水一战，就算被她拒绝了他也要和闻聆破冰。

正因为安静，闻聆心怦怦跳的声音很明显，她抬着头，长着大眼睛：“我很可爱？”

“是，我见到你第一眼……”

沈知尧话还没说完，闻聆就笑了，她怕外面的人发现空教室里有学生还在憋着。

“那太好了！”闻聆即使是激动，声音也轻轻的，“我也觉得我很可爱。”

沈知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