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错,步步错。
季从晚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就来到BOSS关,在《小游戏》的副本里都没有那么快。
看着BOSS,他有点想笑。
这下,他好像有些意识到现实跟副本的差距了,没有《小游戏》控制住的副本。
“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灵魂美味?”
两个东西同时舔舔下唇,同时说:“坚润的灵魂,都是尊宝。”
季从晚还以为是因为什么线索。
“你的灵魂告诉我,你很苦。把你的身体给我,我帮你实现愿望。一个人的旅途那么苦,我和你一起共享这个身体,只有必要时出现,剩下的时候都由你来支配,在你要我力量的时候,我可以给你,你可以利用我的力量做一切想做的事。”
季从晚拿出剑,他看着这两张恐怖的脸,这时候他就不着急了。
季从晚问:“如果我说,不呢?”
两张脸大喊:“那你们的灵魂,都要成为我的养分!”
铁链移动,季从晚原地跳起,地被打出了一个坑。
季从晚只躲,不主动出击。躲了几轮,他来到后面,想一剑下去,但这头很坚硬,剑没劈进去。
季从晚眯眯眼,接着躲铁链。
“我知道你们能听到,”季从晚一边躲一边说,“你们就甘心被困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虚空中像是有什么人,铁链越来越狠,偶尔,季从晚要拿剑抵挡一二,他开始自说自话。
“被困在这里,看着自己和亲人一次次死亡,肯定很痛苦。”
“你们有改变的想法,不然那时,我就不会看到你们,你们也不会可怜外来人。”
“但如果只是这份程度,一切都没有意义,还不如不做。”
“我不信,你们被镇压了那么久,就没有一点反抗,连动都动不了。”
“他们挡不了多久的异兽,”季从晚看向那把由人骨制成的剑,语气越来越重,就像一瓶正在烧开的水,逐渐沸腾。
这次,季从晚没有再躲,他拿出戟,一把扫过那些铁链,不少铁链掉了一截在地上。
季从晚浑身上下都是在石碑那里杀异兽粘上的血,他的衣服本来就是全白的,这些血在衣服上很明显。季从晚拿着戟,浑身上下有一种神秘感,带着历史的厚重,寥寥黑气在季从晚身边环绕,季从晚转身看着那张狰狞的脸。
“喂,听着,”季从晚甩了甩戟上的血,他看向骨剑,转身跳起,踩着骨剑,跃向空中,从天而降。他冲向那个头颅,眼底带着厮杀的疯狂,手中的戟蓄力,用力往下掷,插进头颅,语言像是沸腾的水一般,剧烈。
“如果,死亡注定,那至少,我们应该自由。”
铿锵有力,像是君王昭告天下出兵一般。
空灵悠远,像天上的鸟儿自由飞翔一样。
季从晚怒吼:“告诉我,要怎么破局?”
由白骨制成的剑剧烈晃动,原本随时准备攻击季从晚的铁链立马缠上去。
季从晚冲过去,快速斩断铁链,戟消失,季从晚用“星眼”的能量构建一个平台,他跳上去,趁着铁链还没缠上来,两手握住剑,用他最大的力气,往上拔。
铁链攻击季从晚,黑色的怨灵突然出现,硬生生挡住铁链,有几条漏网之鱼扎穿季从晚地手掌,血液顺着剑流下。
“季从晚,用你的力量!”令狐中突然出现,“你智障地活傻了吗!”
季从晚没理他,他催动“星眼”,看不见的力量一次次冲击底下的台子,戟刺向台子的裂痕,一撬,台子碎成两部分。
令狐中变大,黑色的雾气抓着这那张脸,两股力量分庭对抗,地下室的画被刮没了。
季从晚借机猛地用力,血液在挤压下越留越多,他控制戟砸那些阵法,一咬牙,把剑拔出。
季从晚举着剑,有一半都沾着血迹的骨剑,面向那张恐怖的脸,一剑劈下去剑气随着季从晚的动作形成,狠狠地把脸分成两部分,但脸还在说话,而且在愈合。
“为什么,他们会帮你,为什么他会帮你!”
季从晚跳到那张脸上,货真价实的血肉,很恶心的感觉。
“就因为那些空虚的话吗?不可能!”
“啊啊啊啊啊阿!”
他快速跑过,挥下一剑又一剑,直至脸变成碎片,再也愈合不了。
原本替季从晚挡着的怨灵发出尖叫,他们盘旋上空,原本地下室上面是厚实的土,硬生生被他们冲开,神庙内部露在季从晚眼前,数不胜数的白骨落入地下室。
怨灵膨胀,向上撞了整个神庙都被带上天。怨灵四处散开,大部分去了石碑那边,少部分去到各个房子里,还有一部分冲向那张脸。
李销伤他们这边人不少,对付石碑里的异兽还好,现在已经出现四只五级异兽了。
一只已经死了,两只白逸渐在打,一只由他们打,唐粥舟站在一间房子的顶部,负责打四级以下,几乎是一枪一个。
他们看到神庙那边冲过来的一大团黑色,立马散开。
肖忧在他们靠近时,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自由啦!”
“妈,我来见你了。”
“终于成功了。”
“我是风,哈哈哈哈哈哈哈!”
……
黑色钻进石碑。
“后退!”白逸渐大喊。
李销伤抓住最近的肖忧空间移动,花天夭拉着线带走杨封,白逸渐拎着封冕的衣领走,许玉自己及时后退。
整个石碑爆发出冲击,屏障慢慢消失。
季从晚拿着剑,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他有种预感,等一下肯定睡不了,也就吃了几颗药。
他面前的台子已经裂开,这台子裂开的一瞬间,一团黑色的能量进入他的“星眼”。
季从晚可以感觉到“星眼”的能量正在增加,他抬起手,看自己血肉迷糊的手,季从晚下意识地用“星眼”里的能量治疗。
如果没有那群怨灵护着,他整个人都要被扎个遍,到时候用的能量可就不是这么一点两点了。
“季从晚,你为什么不用力量?”令狐中瞪着季从晚。
季从晚没力气说话,最后,他就吐出一个字,“吵。”
令狐中气得直接回去乌云里了。
季从晚躺在地上,屏障破了,天也亮了不少,在这里,他都可以看见月亮。
“季从晚。”
白逸渐从旁边跳下来,手上还拎着封冕。
封冕看着地上的骨头:“我天,那么多骨头的吗?”
“大兄弟,你身上的血还真不少。”封冕立马施展治疗,一只蝴蝶飞到季从晚身边,边飞边落下花瓣。
“看着多,但我没怎么受伤。”季从晚有些累,他说的很小声。
“怎么可能……”
封冕看待蝴蝶飞到季从晚的手掌上,花瓣落到手掌上,治好了那个窟窿后就消失了。
“咦?”封冕愣了一下,“啊啊啊啊?你说的居然是真的!成神了你,打那么久居然没受伤!不对,你背上的伤呢?”
“血浆,骗人的。”
“骗人?你怎么骗人!我都快因为你哭了,你真是……不早说一声!害我为你担心了好一会儿,怪不得失去了定位,原来没收受伤!”
“不然怎么找到这。”季从晚坐起来,骨剑跟着动了动,身上的白骨也跟着掉了。
“这剑是什么?”封冕看着剑,好奇地问。
季从晚累得手也抬不起来,刚刚使用“星眼”的能力太多了,导致他疲惫,就算吃了药,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恢复的。
“你们在这啊!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花天夭的头突然从上面冒出来,“我们是进入了幽灵镇,这个在任务榜上面挂有悬赏,排名26,我们破了26名的任务!”
季从晚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他现在就是单纯累,身上都是汗,还有血,头发黏在脖子上,还沾着血。
“还可以吗?”白逸渐扶着季从晚的背,问。
“可以。”
白逸渐看着季从晚,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拿出一个皮筋,把季从晚的头发扎起。
上面的花天夭喊:“等等,有人来了,骑着凤凰!”
“凤凰?”封冕听到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刘将军!”
“刘将军?”季从晚问。
封冕震惊地看着季从晚,“你这也不知道?不会吧,任务所知道吧,管理任务的那个,刘将军是所长。只要是星辰师,谁不知道刘将军,刘承围。”
刘将军突然到来,倒是让他们措不及防,毕竟他们浑身上下还都是血,大部分是异兽的,但也有他们的。
“我看这里有很大一股力量,就来看看,幽灵镇是你们几个破的?”
肖忧他们几个相互看看,最后,肖忧站出来,说:“将军,不是,这里不止我们几个。”
“哦?肖家的孩子啊,你是肖忧,对吗?”
“没想到将军还认识我。”
刘承围大笑几声,“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叔跟我熟哩,莫微,快帮他们治疗。”
肖忧带路去找其他几个,刘将军一路上跟他们闲聊,身后跟着好几个人,其他人列队跟着,有一个男生拿着本子和通讯器,一直写着什么。
“许玉。”
许玉笑着说:“刘将军。”
“哎哟,漂亮哩,你姑姑总是跟我说你不成器,我看这不是长得挺好的吗?”
许玉眉眼弯弯,说:“偶尔的时候确实有些让姑姑担心了。”
“欸,我像你这么大时也照样带出乱跑,没事的,就该多出去出去。”
刘将军看向杨封,“很活力的火。”
杨封在这种大人物前不敢乱造,但他没想到刘将军一下子认出他的天赋。
“谢谢将军。”
刘将军拍拍他的肩,说:“别太拘谨了。”
刘将军看向李销伤,后者走路一瘸一拐的,他愣了一下,问:“那,这位小朋友是?”
李销伤看回刘将军,说:“我叫李销伤,宁信学院的。”
刘将军看了李销伤好几秒,笑得意味深长,他问:“出来历练的?”
“嗯。”
“多大了?”
“17岁了。”
刘将军“嗯”了一声,问:“才17,你是新生吗?”
“是的,我的队友在前面。”
刚刚花天夭看待天上的凤凰来了,一溜烟的跑了,方向就是这边。
刘将军想了想,语气有些不确定地问:“都是新生?”
李销伤愣了一下,问:“你知道?”
刘将军笑得很灿烂,“猜的,我猜,你们是被老钟弄出来历练的,范事了是吧?”
这一句把李销伤给说心虚了,其实也不算吧……额,沾点边。
“宁信学院偏战斗的刺头学生是最有意思的,每年武斗,宁信学院是种子学校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以前的那些刺头。”
李销伤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最后就憋了句,“为什么?”
刘将军笑而不语。
后面拿着通讯器的那人突然说:“因为棘手。”
没人接话,场面有点尴尬,所幸他们这时已经到了。
“人来了!”花天夭喊得很大声。
封冕也喊:“拉我上去!”
花天夭控制丝线把封冕拉了上去。
“刘将军?”封冕看着眼前的男人,高兴地说:“居然是真的!”
他立马跑上去,说:“将军,我崇拜你好久了!”
白逸渐扶着季从晚的背,季从晚弯着腰,气息很正常,但他连手上的骨剑都握不住。白逸渐小声地问:“季从晚,说实话,你现在可以站起来吗?”
季从晚站起来,拿着骨剑,拿起蜡烛,放进兜里,一滴汗低落。
季从晚靠着墙说:“将军什么的我就不见了,你上去看看。”
他控制“星眼”的能量,正在往恢复力气。
白逸渐有微微皱眉。
他真想问问季从晚——他是什么恶人吗?
白逸渐用星辰力裹住季从晚,跳上去,季从晚也被他拉了上去,白逸渐把他放地上。
骨剑立在地上,季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