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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荒唐事……季徯秩啊,你怎就不恨那狗皇帝?”
宋诀陵想着想着,竟变得有些痴。他在这汤泉之中泡了太久,脑袋里已然一片混沌,整个人有如醉酒一般不清醒。腿渐渐地使不上来劲,叫他只能顺着石壁往下滑。
氤氲热气将他藏在其中,泉水渐渐没过他的肩,颈,颔,鼻,眼,毫不怜惜地灌入他的鼻腔……
他太清醒,太失望。
太过清醒,因而太过失望。
这魏家天下,不容臣子插手。
谁知万尺山河,沃野的是臣下的血,翠林的是臣子的尸,厚土印下的是臣僚的足。
君为客,臣当为主翁!
恍惚之中,一张熟面又出现在他眼前。那人将他从水中捞出,又用玉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往后皆模糊,只依稀察觉肌温抵过了秋凉,身子一上一下地耸动,应是那人蹒跚着将他背回了屋。
耳上朱砂痣红得诱人,他知道那是季徯秩,但他没做出一丁点儿的反应,他明白自个儿此刻不愿面对季徯秩,季徯秩亦然。
后来,只听木门吱呀,他的世界又陷入了不见头的沉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