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也没有受益者出现。就是唯独一个复发了个癌症……怕不是担心自己又要无止境的受罪吧?”
曲组长撇撇嘴,没继续说什么,给陆仲慈递了个眼色。
陆仲慈按了一下蓝牙遥控器,把昨天发现的保温木板背部完好无痕的照片投影出,把昨天现场考量的非自杀推理重述了一次。
“所以,我们断定,板子大概是是人死了才盖上去的。虽然我们不排除还有极端的情况发生,比如保温木板在21点前虽然是已经闭合上。但是实际上死者只是在别墅内未接见两位拜访者。后来拜访者22点30分离开后,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保温木板重新打开,死者于水池内死亡后,板子第二次重复合上。那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有可能是在22点30分之后发生的。关于这点,不是没有概率发生,毕竟保温木板的开合次数并无程序记录。”
陆仲慈看着陈局,眼神中透露着肯定的态度:“可正如在我们推断较为合理的情况下,死者是死于28日傍晚18点之后到晚上21点之间。哪怕是死于极端情况下的22点30分之后,我们都认为死者的死亡是因他人致死可能性较高。死者先于池内溺毙,为了减缓死者被发现的时间,再被故意而为之关闭上了水池保温木板。目前还无法判定为是蓄意,还是意外……”
“那怎么不怀疑那两个女访问者,这么晚还去拜访一个大老板。只要是合力杀人,两个女的也能做到。”大强又重新点燃一根烟嘬了起来。
陆仲慈把手头上的资料翻得很大声,音量也提高了些许:“劳烦强哥翻到第10页,气象台的记录以及现场的保安的佐证,都可以说明:28日当晚从20点开始持续不间断的大暴雨,且暴雨持续到29日凌晨2点。如果这两名拜访者,需要通过合力把一个大活人丢进水池里活活淹死。别说是两位女性,哪怕是两位壮丁,我都不相信他们可以做到一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能一起同心协力把一位大活人按进水里淹死,哪怕穿着雨衣,也不能保证做到身上滴水不沾。两位女性是步行进入到洋楼区域,进出都在保安的目睹记录下。虽说保安证词没有刻意提到过两人离开的衣着情况。但如果是干着衣服打伞进来,在室内环境下等待,可走的时候是身上衣物是湿着的。保安连两位拜访者的样貌都在口供中提到且已经指认出了来访者的照片。他们把来访者面貌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情况下,你猜保安会不会不记得她们离开的时候衣服是干的还是湿的?”
连曲组长都觉得陆仲慈大概是因为烟味的问题,又因为对方经常连卷宗都不看全凭经验之言,张嘴就瞎说的习惯,怕是已经容忍了他许久。明显感觉到了一向说话都较为得体的陆仲慈,竟然展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态。
“说不定她们自备了一模一样的衣服带过去,完事后再换过衣服,保安也不知道啊。女性带着包出入场合也很正常吧,衣服塞包里,保安又没检查包。她们可是在洋楼里面等了一个多小时,没人知道她们在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强哥你再看看第17页的证词。在场的其中一位来访者名为吕郝明,她分别在28日晚上的21点17、21点38、21点52共接到过3通电话,每通电话谈话时长为5-15分钟不等。另一位名为舒时叙的拜访者,也在9点33分接到过一通长达10分钟的电话。两人的通话记录时间已经和电讯公司以及信号塔地理位置核对,确认时间地点和通话时间证明无误。如果两个人还能这么打着电话,举着雨伞或者穿着雨衣挑了个溺死人的方式去杀人。事后还能做到冷静换衣服再大摇大摆从正门口离开,她们两个这个本事就不应该做娱乐圈事业相关,我觉得应该改行做全职杀手也行。下次改个方便一点的办法,不用这么费大劲大下雨天的把人抬出去淹死应该会更省事。”
曲组长和一些在场的警员们都差点没忍住要喷笑出来。
“小慈,”陈局虽然脸上没有生气,但是还是制止住了陆仲慈:“注意点你的说话方式。在案件没有完全定下之前,一切的猜测,都有价值。多条思路不是坏事。”说罢他扭头又看着之前说话的刑警:“阿强,你不爱看资料的老毛病我是知道的,这次的卷宗内容本就杂多。下次你还是要多看两眼卷宗再问问题。不然我们会议时间本就长,各位同志们也要顶不住的。”
会议刚结束,陆仲慈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可能是今天天气有点回温,又加上好多天都没有休息好,又也许是这几天闻烟味闻多了,心里总感觉有团无名火。
他多灌了两口水,看了眼提前设定为静音的手机,预备起身离开会议室。
只见他手机页面,一个备注为“好心人”的未读信息在通知栏里:
“警官您好,有个正事想和您聊聊,方便约见个面吗?今天下午5点,在您派出所门口旁的小咖啡厅。我在那边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