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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小说网 > 时光清浅-锦与萧 > 第5章 调理

第5章 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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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

在回西院的石径上,方令桡时而不时捡起路旁的石头,朝远处扔去。

“你瞧我那姐夫,那一身文人做派……话说一半,藏一半……”

方锦骞若有所思,时不时踢一下小石子。

“二哥哥,夫子这几天所说威远候南疆平叛,安定苗疆,其功劳,意在千秋,比起在朝论事的文官,功劳不可同语。”

方令桡眼睛一亮,看着一旁的锦骞,一幅看相知己的表情,

“锦骞,我想进军营,不想学那些文绉绉的四书五经了。”

“唉,你说父亲会同意我进军营么?……”

“上了这么久的学堂,只有这几天我心才定在夫子身上,夫子说的那位威远候,只年长我几岁,却可驰骋沙场,挎刀立马……”

“我实在坐不住了,真想进军营,堂堂七尺男儿,就应当杀敌报国……”

方令桡一路上叨叨不停,方锦骞低头默默听着,他心里清楚,他是一定要走科举仕途这条道,才能振兴荆州方宅,让姐姐有靠之处。

“锦骞,你说我该怎么办呀。一想到回去还要写夫子留下的论题,我就脑袋疼。”说完,抓耳捞勺,嗷嗷叫起来。

方锦骞回头看了一眼,还未走远,心里有些犹豫,看着渐离青寿堂越远,锦骞快步上前:“当下朝廷应该很多人议论,不如同大姐夫一同商义,若得他赞同,二哥哥在叔父面前也有把握谈及入军营之事。”

方令桡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的期待只往上涌,“可现下,父亲与姐夫在祖母那,现在就提这事?”

“正是因为有姐夫在场,伯父也不会当场发怒。”锦骞笃定地看着他。

“瞧着吧,万一我挨揍呢?”令桡打趣道。

“二哥哥,这几日夫子讲威远候南疆平叛即将回京,到时候一定喜庆满朝,以大姐夫曹国公世子的身份,以及在朝地位,推荐一个人入伍,想必也不难。”

瞧着他有些犹豫,锦骞打趣起来,“若二哥哥现下就怕挨揍,那入伍后更是吃苦,还不如现在就静下心来,明儿早一同上学堂吧!”

被这小毛孩子激了一下,刺了一声,“你小子,平日里乖得不得了,现在嘴巴利索了?我会怕挨揍?只是每次挨揍,你不也是同罚。”

“二哥哥不怕,我也不怕!”

方令桡笑着哼了一声,捡起脚边的小石子,朝不远的假山处用力扔去,拍了拍手,“行!这次不牵连你,你先回去,我自儿回祖母那,去找姐夫。”

“二哥哥,我同你一起去!这个时候让我一人躲开,非君子所为!”

方令桡愣了片刻,看着这没长开的毛孩子,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于是,两人转身就往青寿堂走去,脚步轻快,一扫刚才颓废之态。

方老太太身边的一等丫鬟春兰瞧见两位少爷,大步走了进来,连忙迎上去,“二位少爷,你们怎么回来了?”边说边往里面引。

此时,方老太太正寒暄,拖延时间,与方锦茵斗法,方令桡朝方锦骞拉了一下,让他站在其身后,自己走在前面。

“父亲,孩儿有话与您商议。”方令桡直接上前,感觉一口气不能外泄,不然又没勇气提起。

方游同看了一眼方老太太,调整了坐姿,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还特意返回来?”

“父亲,姐夫,我想去军营!”

在场的人都一愣,突然,茶盅重击的脆响音,“胡闹——军营是什么地方!以为是你斗蛐蛐儿的地儿?”

瞧了一眼,正看热闹的女婿,心中更是闷气,“看看你什么样子!没一点规矩!”

曹达安看着在坐的几位,笑着打趣道,“祖母,岳父大人,最近外面传,威远候即将回京,各个都在讨论南疆的战事,风头正紧呢,坊间好多人都想着入他的帐下呢,令桡这性子,想必也是心动了?”

笑着看了一眼这小舅子,人小心大,瞧着无城府的样子,“岳父大人,有关小舅兄弟前程的事,不妨我们一同去书房,听令桡细说,如何?”

方令仪虽不懂朝廷之事,但是坊间谣传,一浪高一浪,明晃晃的功高盖主了。

这么一说,方游同面带严肃,眉峰间威严凛凛,想着外面的事,在内府里讨论,不合规矩,便提起直裰,朝方老太太鞠一躬,“母亲,好生歇息。”

方老太太眼神瞟了一眼次间,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方锦骞,不说什么,含笔点头,“男人的事我们也就不参合了,你们去吧。只是,你刚回府,不要太晚,早些歇息。”

曹达安也随即站了起来,鞠躬退也出来。

赵氏瞧着老爷那脸色,脸露担忧神色,估计又少得一顿揍,着实头疼。

方老太太示意赵氏,眼神扫了一下令仪,赵氏明白此意,轻微点头,女儿难得回府一趟,还有些体己话要同她说,也起身福礼,一同都退了出来。

在次间听着外面动静,似乎众人出了正堂,方锦茵这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便掀帘走了出去。

走在方老太太正前,伏低身段,“祖母,时候不早了,孙女先回了,您也早些休息,明儿孙女再来请安。”

方老太太不与理会,闭目养神,手指轻轻按着太阳穴,半靠着迎枕上。

待她们都走出去,于妈妈上前,附身轻言,“回老太太,锦茵姑娘,在次间不慌不忙,也没听墙角。”

方老太太嘴角一翘,冷笑了一声。“令桡这一出,想必是方锦骞那小子的主意。”

“老太太,少爷不会被老爷训吧?瞧着老爷那架势,似乎很生气。”于妈妈应道。

方老太太松泛了一下身子,慢悠着起身,于妈妈让前扶着,往东间走去,边走边说:“当下整个朝堂重文轻武,游同不会拧不清,好在去学院的日子也快了,到时候日子一久,也就消了那个劲儿。”

思忖片刻,“于妈,令桡说的那个威远候,真有这么厉害?”

“回老太太,老奴旁的不清楚,只是这几天大街小巷都在传:威远侯小候爷得胜回京,沿路都是抱着一个南疆的绝色女子共骑……据说,一路上亲力照顾,反正,什么传言都有,都一点不顾及人言议论,特张扬,生怕没人看到似的……”

方老太太靠在迎枕上,若有所思……

“我记得威远侯府的老侯爷过世不到两年,那小子就袭了侯爵,如今就这般形事?可有婚约?”

“奴婢之前听下人们议论,这小侯爷形事乖张,浪荡不羁,京都里的侯门贵妇都未曾上前说亲,想必也是有些顾虑。”

母女俩一同回到松岚院,方夫人赵氏身边一等丫鬟桂枝,将内厅里的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

方令仪瞧见,与母亲坐近了些,问道,“母亲,可是有事?”

“刚才那么多人,不方便问,现在只有我俩母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赵氏边说着,边打量女儿的身形。

令仪瞧着她母亲那眼神,脸红了起来,撒娇起来,“母亲——您干嘛这样瞧女儿。”

“嫁过去快一年了,怎么还没动静?姑爷你对你可好?身边没什么不干不净的人吧?”

方令仪被母亲这么直接问,有点不好意思,“母亲——”

赵氏瞧她这么般,更加着急,“我的好闺女,你嫁入曹公府是高嫁,想必高宅府第间,人心叵测,你嫁过去快一年了,也该想想法子了。”

方令仪低下头,轻轻叹了一下,“他对我挺好的,身边也没什么不干净的人;先前我还未过门,有一偏房伺候,前些日也派送到庄子上了,只是公府上下,对女儿都很尊重,越是这样,女儿越觉有愧于夫君。”

赵氏听完,心疼不已,这孩子,打小听话懂事,为人处事又得体,新婚一年余,主母未孕,背地里不知道别人怎么笑话她……

“你祖母前些日子给了我一个偏方,说是以前宫中认识一位贵妃身边的老嬷嬷说,吃上几个疗程,如果调理得好,很容易有孕。”

赵氏身旁的齐妈妈,将手中的纸包盒递给方令仪身边的贴身丫鬟紫兰。

“你们出府抓药,恐有不妥,我让齐妈妈按着方子,亲自抓回来的药,你就按着分好的份量煎。”

紫兰双手接过,郑重地朝赵氏保证,“夫人,您放心,这些药奴婢亲自煎,一眼都不离开。”

方令仪眼睛充盈,看着母亲,心生暖意,“母亲为女儿考虑,这般周全,女儿越感不孝,这么大了,还让祖母和母亲劳心。”

赵氏轻拭女儿的眼泪,打趣道,“自己都说这么大了,还掉眼泪。”

“也不知道二弟在书房怎么样了?瞧着父亲的神情,很是恼怒。”

“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如今你虽是曹公府当家主母,但调理身子为上,有些事情多派下人去做,切不可事事亲力亲为,反而费了神。”

燕子街上大部分都关门歇息,曹国公府的马车从方府缓缓出来,马车前鸾的灯,随着行驶跌跌摇晃。

“夫君,刚才在书房,父亲可否有训斥小弟?”令仪并排端坐,轻声问道。

“这次父亲未责罚小弟?以前父亲一听到小弟弃文从武,少不得一顿体罚。”

曹达安脑子里想着刚才在书房的情景,低头笑了笑,“怎会呵斥?想必泰山大人也正想着个由头去书房。”

“那夫君的意思是?”

“我来之前,正瞧见丫鬟撤走一副茶盅,想必次间就是客居府上的方姑娘吧,你家大伯家的嫡长女。”

方令仪有点难堪,低头沉默,虽说未出阁的女子不能见外男,当下是亲戚之间走动,祖母也这样防着,着实让人难堪了。

曹达安瞧着身旁的妻子,成亲一年余,也对她有些了解,是一个知理善良女子,瞧着她一直低头,敲打不能太重,便坐得靠近些,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不是齐襄公,你妹妹也不是齐姜。”

方令仪知道这个典故,齐国的一位君王齐襄公,刚愎自用,政绩无作为,但是情场上,其中最常让人谈论的无疑就是和自己的妹妹齐姜那段荒唐之事。

平日里,她要顾及国公府当家主妇的仪态,行为举此得体,要步从容,从容大方;立不中门;当下,车里无旁人,看着夫君握着的手,心中一暖,便轻轻的靠在身旁的肩膀。

只传来马蹄声,车轱辘声……

次日清晨,锦茵在去清寿堂请安之前,在锦骞上书堂的路上,拦住他,把他拉到一处廊亭偏角,让秋菊在一远处哨着。

“你没什么同我说的吗?”锦茵严肃的看着锦骞。

“姐,何意?”锦骞佯装,低着头。

“你低着头为何?堂堂五尺男儿,做什么要当明正大,令桡他是一个重情义,且心思单纯的孩子,你不应该算计他。”锦茵十分生气,气自己的小弟,学会算计自家兄弟了。

“我没有,是二哥哥,一直想着行伍生活——”

锦茵抬手,立马打断,

“所以你就激他?让他在姐夫在场提及此事?你明明知道叔叔是要你们走科举仕途,花重金送你们去岳麓书院,这样时候谈及此事,你这不是让叔叔为难吗?”

锦骞看着姐姐很恼怒的样子,其实自己很也懊悔,不该算计自家兄弟,如今,被家姐训斥,更加羞愧,“家姐,我错了!我是看到祖母故意让你次间躲着,存心让你难堪。”

“我何尝不知祖母的那些做派,但我们不能因此算计自家兄弟,这次还好,要不是姐夫在场,叔叔顾及姐姐的体面,令桡没挨打,以后你要记住叔叔一家对我们的恩情。”

锦茵上前整了整小弟的袖子,柔声宽慰,“祖母对我无非就是后院里的常用那几招,姐姐我都能应付,但你却要堂堂正正!”

锦骞连忙点头,“放心,家姐,这次是我黑蒙了心,知道错了,以后我定当,胸怀坦荡,做到问心无愧,光明磊落。”

“以前常听父亲说,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希望你能明白。”

现在抓耳牢骚,坐立不安一人,就是方令桡,因为方二爷提出,只要他能入了今年的秋闱,就让他进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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