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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小说网 > 重生之竹马攻陷手记 > 第8章 见面

第8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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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敬秋又将上次绣得一塌糊涂的鸳鸯拿出来改针,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一看便是男子的手,捏着绣花针来回穿梭在绣架上,有种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感觉。

裴敬雪趴在桌上,看着绣布上慢慢勾勒出形状的鸳鸯,想到她十五岁那年。

及笄礼后,她爹一介武夫,带着她去参加京城小姐们的宴会,奈何她继承了裴霜的性子,尤爱舞枪弄棒,宴会上用一双筷子,在满目精致的佳肴中耍了一套枪。

回侯府后就伺候了一顿板子。

她饿了一天,趴在祠堂地上一边哭一边绣花,屁股还痛得不行。

裴霜嫌她丢人,勒令她学女红,下个月还要带她去聚会。

要是丢人的话,又是一顿板子。

她哥揣着几块桃酥,一手提着尖枪、一手捏着绣布,偷偷摸摸地进来,额上还挂着练枪时的汗珠。

绣布上是一对精致的鸳鸯。

十六岁的裴敬秋简直无师自通,不管绣任何东西都活灵活现。

她一边啃着桃酥,一边赶紧把绣布替换到自己的绣框上,一抬眼看见她哥的手心里被尖枪磨了好多茧子,心疼到不行。

次月,她果然没给裴霜丢人,那一对鸳鸯还受到了宫中女官的赞赏,引得京中众人啧啧称赞,直到今日都还有人夸。

于是裴小姐绣工一传千里,一副花鸟图能卖上千两,只是绣得越来越少了,且不在人前动手。

后来简直万金难求——因为裴敬秋被他爹拉到军营操练了,白天练功、晚上刺绣,苦啊!

想到当年她苦苦哀求哥哥绣花,情愿当牛做马,白天翻着花样做好吃的,晚上送到军营去,摸着哥哥的尖枪,恨不得替他操练。

但也只能点着蜡烛、打着瞌睡,陪着她哥绣花。

裴敬雪不禁笑起来,一晃居然都四年了、不对,现在才过去一年。

可这一年,还当真是抵了三秋。

裴敬秋在手指来回翻飞的间隙里看了他妹妹一眼,“你笑什么?”

裴敬雪上手整理其他的绣线,“没什么,就是想到哥你当年在军营,熬夜给我绣花来着。”

她手中一顿,“哎,哥,你明天要上朝了吧?”

裴敬秋刺绣的针一停,垮着脸,“嗯,织染署今天都把官袍送来了。”

裴敬雪轻轻蹙眉,“真快,虽在丧期,但你在京中,三天已过,理应要上朝。”

她将绣线递给裴敬秋,“哥,哪怕你一百个不情愿,也要去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况且,景瑞王跟太子都在皇陵,恭、六皇子在西南剿匪,明日你上朝,还能轻松些,太子明日从皇陵动身,后日肯定会上朝,他可是主张力斩楚越哥哥的,你敢跟他在朝堂上对线吗?”

裴敬秋脑子里浮现出李卿野僵尸一般苍白的脸和鬼魅的笑,连忙摇头。

前世他降等袭爵后,以要守孝三年为由,没上过一次朝,这以后,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对嘛,哥,你明日上朝,给景瑞王和六皇子一派的人吃颗定心丸,后日你再告假。而且明日,你一定要在朝堂,引着六部诸司讨论楚越哥哥的事。”

裴敬秋不明白,“啊,可是当时皇上也是支持斩小越的,虽然不知道景瑞王如何拿的圣旨,但其中肯定引起皇上不快,还提这个?怕是会龙颜大怒啊!”

裴敬雪笑笑,“就是要他龙颜大怒。这样一来,太子后日上朝,若不想皇上跟他心生芥蒂,定不会再提此案。”

“而且,皇上也已经知道军饷贪污一案是谁所为,太子再奏,无非是引着那群未重生、不明事理的人逼皇上就范,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搞不好……还会落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裴敬雪摇摇头,“太子没有那么傻。”

若是明日上朝,大家都顾忌触犯龙颜,无人提及楚越一案,李辽心头不愉快微微平复后,后日太子上朝重议,带着太子党向李辽施压,很难保证李辽不会妥协,楚越怕是短时间内难消停。

裴敬秋要做的,就是在明日将火点燃,一旦李卿野后日再提,那就直接燃爆。

“那若是明日在我这就燃爆了呢?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裴敬秋觉得有点不靠谱。

“所以哥,你要张弛有度,把握好分寸,既要让皇上短期内不想再碰楚越哥哥的事,又不能引火上身。”

“明日,你这样……”

“咚!——咚!咚!”

酉时二刻的梆子声响起,外面已完全黑透,街上逐渐热闹起来,冬日的夜晚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裴敬秋肚子饿了。

自袭爵圣旨下来,他就没怎么吃饭,再加上每日睁眼看到的都是一片白布的侯府,想到裴霜,又是一阵难过。

这下饿意彻底反扑过来,他捂着肚子将脸贴在桌子上,埋怨道:“将离怎么还不来啊!”

裴敬雪算了下时辰,应该快来了,再不来就到宵禁时间了。

“厌夏,你要不先回侯府吧?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忘了正事,要不到了宵禁时间,你就只能留在栖云阁了。”

她毕竟尚未出阁,又在丧期,还是不要留在外面的好。

裴敬雪点点头,再三叮嘱她哥,准备离去,赶巧将离此时来了。

他带着一身寒意入门,手中提着食盒。

见到裴敬雪装作惊讶的样子,“裴小姐也来了,正好一起尝尝。”

裴敬雪虽说了大话,但不管前世今生,她在将离面前还是很规矩的,不知道是因为将离暗卫、武将的身份,还是因为他和她哥间的关系。

裴敬秋蹭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将离!我要见小越!我必须要见到他!”

将离将食盒中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失笑,“没说不让你见他,我就是来告诉你,有空去看看楚大人吧。”

裴敬秋一愣,这么好说话?

桌上的东西飘着香气,很快就转移了裴敬秋的注意。

“翡翠狮子头、红炉煨肉、烩三珍、八宝珠羹……”

这些都是裴敬秋喜欢吃的菜,裴敬雪看了一眼,她向来喜清淡,这里面除了八宝珠羹能勉强吃几口,没一个是她喜欢吃的。

还一起尝尝,她不知道尝啥。

外面梆子声又响,宵禁时间就要到了。

裴敬雪不便多留,既然得到了将离准话,她打算回侯府,“那楚越哥哥还有我哥,就都拜托你了。”

将离点点头,微笑着送客。

裴敬雪走前看了一眼她哥,裴敬秋坐在桌前埋头苦吃,她连再啰嗦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将离打开了门,不走不行了。

她哥不管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彻底栽在将离手中了。

将离从将军府调了几个侍卫暗中护送裴敬雪,见人下楼、出了栖云阁、坐上马车、侍卫跟上,这才关上门。

“哇,这些都是十二楼台的招牌菜,每日都是特供的。”裴敬秋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鼓着嘴巴说。

将离宠溺地笑笑,捏捏他后颈,“慢点吃,都是你的。”

冰凉的手指冻得他瑟缩一下,手中筷子仍未放下。

他吃的快,饱的也快,这会儿夹着肉慢慢嚼着,“你这几日,没跟李卿暮报备吗?”

将离坐在他身边,“报备什么?”

裴敬秋撇撇嘴,“比如我袭爵啦,景瑞王跪皇陵去啦,之类的。你不是什么事都要告诉他吗?”

“算算日子,就算是快马赶路,主子也才刚到西南,我就算告诉他,也是明日飞鸽传书,否则信鸽到西南了,主子还在路上呢。”

“还有,”将离替他盛羹汤,“不是说了别连名带姓的叫他么,且不说他是我主子,好歹也是个皇子。”

裴敬秋听得火大,“怎么,难不成还让我跟着你喊他主子啊!”

将离笑,“好好好,我是说,你就叫他王爷或将军吧,要不然让外人听到不好。”

“既然你不愿随我,那我就随你叫,夫唱妇随,我就随你当厌夏小姐的哥哥吧。”

裴敬秋接过他手中的汤,脸上布满谨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然后猛地反应过来,“不要脸!你不仅占我……还占我妹妹便宜。”

将离诧异,“哪有?你是夫,我是妇,我吃点亏,毕竟是我高攀你了。”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万一以后李卿暮乘龙……”

将离倏地堵住他的嘴,“隔墙有耳,别说。”

他鲜有地表情严肃,配上一身黑色劲装,看得裴敬秋心里有点痒痒。

裴敬秋眨眨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心,耳朵有点发热。

夜深人静,孤男寡男的。

将离自然感受到了,顺手把他拉进怀里抱着,亲亲他嘴角,两人接了个温柔的吻。

“你明日要上朝呢,今天不做了,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裴敬秋没说什么,在他脖子上嗅嗅。

——

太极殿灯火通明,李辽望着积压的奏折出了神。

王公公伺候在一旁,“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

李辽回神,不悦地看他一眼。

王公公连忙跪下,“奴才逾矩了。”

“几时了?”李辽问。

王公公低头,“三更了。”

帝王合上奏折,疲惫地靠在龙椅上,“晚间是不是钦天监来人了?说些什么?”

王公公顿了顿,“是,太史令夏大人来过,说,‘朔风折木,积素皑皑,飞鸟绝,人踪灭,农伤冻土,非祥瑞之兆’。”

“奴才按照皇上的吩咐,回绝了夏大人。”

“非祥瑞之兆……”李辽喃喃重复道。

“这个冬天,能顺利度过吗?”帝王望着窗外雪影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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