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会议室,教室里乌压压坐着一片人,抬头看去,朝气蓬勃的青年们个个端正漂亮。
云礼的出现打破了大家的交谈,他们盯着那张英气的脸看,心中把自己竞选的六个名额变作五个。
九点,负责的几个老师准时来到教室,说了几句话活跃氛围后就开始选拔。
毕竟是学校安排的正规讲座,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拉皮条的,选拔是要求样貌端正,但也不至于只看脸,最重要的还是成绩。
对他们这些大三大四的学生来说,只要聪明伶俐些,很有可能把送花变成BOSS直聘。
想要评选的同学积极的上去介绍自己发表感言,云礼坐在下面没什么表情,介于宁慈也会出场,而且讲座来的大人物没有和他专业方向相同的,他不打算去凑热闹。
但各位老师显然不是这么想的,虽然他没有上去发言,但综合各方面考虑下来,云礼还是进选了。
其他人知道以后也没什么过大的表示,毕竟云礼常年位居专业第一,长得好,家庭又贫困,于情于理领导他都会选择他的。
时间一晃而逝,周三下午,讲座准时开始。
云礼换上学校准备的西装,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坐在礼堂的边缘等待。
聚光灯照亮着远处那方舞台,矜贵俊美的Omega穿着一身灰色西服,银边镜框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就和他本人一样。
不同于公司高层那些个阴阳怪气的Alpha,发现出场的大佬学长是个成熟俊美的Omega后,礼堂里的欢呼声热烈高昂到差点掀翻屋顶。
望着下方一张张青涩朝气的面庞,宁慈难得的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开始自己的演讲。
和那些死板的稿子不同,对宁慈这种人来说,有关商业工作的演讲不过是信口拈来。
平稳的声线慢条斯理的梳理着一些社会工作经验,大家从一开始关注他的外貌到被演讲的内容吸引,不时就会爆发出一片的
“哦~”
“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只有云礼,只有他看着在灯下发光的人开始走神。
“云礼!”
清晨,暖绒的阳光透过拉开的窗帘照到大床上,还在熟睡的Alpha被气红了眼的Omega抓着衣领揪起来。
云礼一睁眼就看到气得面部扭曲的宁慈,那双向来冷漠的凤眸里蹦出一条条血丝,混合着其中的怒气,很吓人。
见他醒了,宁慈一把甩开他,在床上坐直身体,居高临下,努力保持自己的沉稳,“我告知过你的,我不喜欢别人触碰我。”
或许是气疯了,宁慈没来得及戴眼镜,一双泛红的凤眸就这样直白的暴露在云礼眼前。
很复杂的情绪,云礼仔细辨别几秒,只读懂了愤怒和厌恶。
他们的第一次标记,从那个混乱会所起始的、带着肮脏不堪目的的标记,对方都能在清醒后镇定自若的戴上眼镜审视他,处理他。
这次居然气成这样,为什么呢?
云礼彻底清醒过来,疲惫的身体松弛下去,放松的躺在柔软的被褥里。
他们都清楚。
当然是因为江绍元。
哪怕对方已经订婚,宁慈依旧放不下。
柚子味的信息素是可以安抚宁慈的腺体病。
可江绍元什么都不需要,他不需要生理的捆绑,不需要一丝一毫的信息素就可让宁慈为他患上腺体病,为他假性发情。
年少青春的宁慈不顾一切轰轰烈烈的追求江绍元,把自己折腾得一败涂地,只剩下残伤的腺体。
如今,年少的云礼也被他一并捆绑在他青春的遗憾中,挣扎不出。
云礼咬紧了牙根,第一次对宁慈露出一个带着攻击性的讽笑,“宁总在怕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连嘴都没亲过,要是江总问起来,你还是可以大大方方的对他说你为他守身如玉……”
“啪!”
云礼被扇得侧过脸,他抬手按了按自己裂开的唇角,没再开口。
宁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再有下次,我会让你光溜溜的滚回大山。”
咔嗒。
门被关上,云礼撑起身,低头坐在暖绒的阳光中,浑身发冷。
昨天是江绍元的订婚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身边人一直在他耳边提及的江绍元,宁慈的朱砂痣,爱而不得的人。
对方确实很好,英俊、成熟。
在他还在为了一个小合作到出拉人脉投资时,对方已经站在星光闪烁的舞台下斩获了数不清的奖项。
江绍元挽着一位明媚甜美的Omega从他身边路过,橘调的信息素让云礼止住了嘴里的话,一转头,他看清了那位Omega的脸。
茶味的Omega,连脸都和宁慈有几分相似。
什么样的不好,偏偏是茶味,偏偏和宁慈长得像。
这不得让宁慈炸了啊。
云礼心中调侃,也不知是在调侃谁。
两人径直走向宁慈,江绍元给宁慈敬了杯酒。
宁慈没有笑,站的太远,云礼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也不太能感知对方的信息素。
突然有些闷,他顾不上攀谈,匆匆结束了话题离开宴会,走到外面的走廊透气。
刚站定,宁慈快步冲出来拉住他的手腕,第一次的,对方屈尊降贵的主动拽住他的手腕往楼梯间走。
浓郁的苦茶味爆发出来,把云礼团团围住,他顺从的走在他身后,萎缩胀痛的腺体在Omega信息素的包裹中得到了些微的滋养,疼痛慢慢平复着。
取而代之的是心脏。
闪烁着安全通道绿牌的楼道内,宁慈靠在云礼身上,那双冷淡好看的凤眸变得水润。
情欲中夹杂着愤怒委屈和不甘。
不好看了。
他不喜欢这种眼神,他还是更习惯对方冷漠的,高高在上的眼神。
怀里的Omega眼神几经闪烁,略过了许多东西,最后只剩下软化的情欲。
宁慈发情了,因为江绍元订婚宴上的一杯酒。
云礼靠在墙壁上,有些玩味的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胸口上的Omega,“怎么了宁总?”
宁慈双手胡乱的抓着云礼的衣服,攀上他的肩头去够他的后颈,萎缩的腺体被隔着抑制贴抓挠了一下。
云礼一把握住他的手,“我叫李特助来。”
得不到柚子味信息素的Omega哪管他这这那那的,胡乱的抓住云礼掏手机的手,眼里带着欲.望得不到满足的委屈。
苦茶味越来越浓了,云礼迟钝的察觉到那股混杂其中的柚子味。
七分甜。
他咬牙低头去看宁慈,用力的闭了一下眼,揽着宁慈的腰,去掏他兜里的房卡。
他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跌跌撞撞的来到房里,云礼被宁慈一把按在床上,他掐着宁慈的腰把趴在他身上的人强行撕开,转身去掏自己外套里的抑制剂。
“不!”Omega面露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腺体,身体却不肯离开Alpha,“我不要抑制剂!”
“那你要什么?”云礼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信息素。”Omega放开手,黏糊糊的去搂Alpha的脖子,这下又不怕腺体暴露出来了,“我要你的信息素。”
鼻尖胡乱的在贴了抑制贴的脖颈处嗅闻,被抑制贴包裹住的腺体释放出的柚子味太淡,几乎没有,得不到满足的Omega咬住那块四四方方的布,想要撕下来。
云礼被他刺激得双目猩红,“要什么信息素,我今天可没带提取器,你又不乐意我碰你。”
失去理智的Omega不回应他,只是小声渴求着信息素。
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一切,云礼忍住了心里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按住他,抑制剂被强行注入腺体。
怀里的人突然没了动静,那块脆弱的腺体肉眼可见的开始发红,红疹顺着脖子往下蔓延。
云礼心中一惊,丢掉手上只注射了一点点的针剂,查看宁慈的状态。
他看到了一双朦胧的泪眼。
哭了。
云礼心中一紧,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宁慈掉眼泪,原来这人还会哭啊,平时那么凶,完全看不出来。
轻轻擦掉他的眼泪,云礼没再多说什么,撕开自己的抑制贴,揽住Omega拍了拍,尖牙第二次刺入Omega的腺体。
信息素的交互冲击的是两个人,终于得到Omega信息素的腺体欢呼雀跃的释放着清甜的柚子味。
其实,还是很可爱的,就像第一次见面。
宁慈一直很好看。
他们依旧没做什么,标记完后,云礼褪去宁慈的外套和鞋袜,抽掉皮带,解开他领口的扣子,就这样揽着人睡了一晚……
手指探向后颈,那块腺体已经萎缩了一半,像是提前苍老,变得凹陷颓靡,那里没有贴抑制贴,可宁慈这位对信息素十分敏感的、高匹配度的Omega也没察觉到不对。
他的腺体不会主动释放信息素了。
“云礼?”
“云礼!”
旁边的同学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神的云礼猛然清醒。
“快,我们得上去送花了。”同学催促着他。
“好。”眼神慢慢清明下来,云礼站起身整理衣服,和同学一起去后台准备。